贾琏也是如此,以前平儿没被许给李来旺时,他虽有心,内心却是不急的,但现在他心里却有了急迫感!
“凤儿这醋坛子,好好的美人儿往别人怀里送!来旺儿这杀才真是辱没了她,不如我先尝尝鲜,这在嘴边的二爷我总要咬上一口。也不知平儿这丫头对我有没有意,凤儿还没睡……我姑且先挑之一试,她应当是有的,这些个小丫头哪个不想往上爬,二爷我岂不比来旺那杀才强上百倍、千倍!三月里啊春光好,嘿嘿。”
贾琏本就是偷鸡摸狗的秉性,思忖之际,猫着腰,放轻了脚步,犹如一个偷鸡贼一般瞧瞧的来到了西厢房的窗户边,然后低声喊道:“平儿,平儿,嘿嘿,开门。”
平儿正在屋里缝制着春衫。贾琏淫—邪的声音入耳,她本能的就猜到了贾琏的意图,她的身子不由的一僵。
“这小丫头会不会从了我,大概会,和安儿一样,她们谁不想当个姨娘,嘿嘿,刺激啊!在凤儿眼皮子底下……”
低声喊完之后,浮想连遍中贾琏其心正炽,而就在这时他看到窗上的影子立了起来……
他心头更喜,而在这时平儿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过来:“二奶奶,二爷回来了。”
平儿的声音极大,划破了夜空,甚至惊起了飞鸟,落在贾琏耳里更是如响鼓一般,“这死丫头!”贾琏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脚下更是踉跄着匆匆后退。
只是他才退了两步,正房的门就“咯吱”一声响了,随即王熙凤的声音传了过来:“二爷,你这是喝了多少,都找不到东西南北了!我看你以后还是少喝点,说出去让人笑话。”
贾琏循声望去,月华与烛光交织下,他看得清楚,只见王熙凤寒着脸儿,双臂交错着,双目却似燃了火焰,格外的明亮。
“嘿嘿,是喝多了,嘿嘿,以后我少喝点,嘿嘿,夜晚了,该睡了。”
佯装听不懂王熙凤话里的夹枪夹棒,贾琏把头一低,故意踉跄着说道。
但最后的话里已经带了乞求——虽然喜行偷鸡摸狗之事,但表面上他也是要面子的,夜深人静,他怕王熙凤把事闹大。
王熙凤能听懂贾琏话里的意思……而按照她的性子此时真恨不得给贾琏一脚,不过此时她与贾琏的感情尚好,因此强忍怒气,“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里。
不过在她心里却对平儿更加放心了。
而在王熙凤进屋之后,平儿愣了好一阵子,清醒过来之后,身上蓦然一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又愣了一阵子,才摸了把剪子,放在了床头,然后才上了床。
但经此一事,她那里还睡的着,吹了蜡烛之后,她眼望木梁,一会儿想到贾琏只怕不会就此罢手,要是用强该怎么办;一会儿又巴望着李来旺赶紧把事做好,赶紧把她娶走;一会儿又觉得该给李来旺说一声;一会儿又觉得这时去说既不是时候,也会让李来旺徒增心忧;一会儿又想到得多加防范,最好跟王熙凤形影不离……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如此胡思乱想着,平儿又怕又急,直到天色欲晓才沉沉睡去。
……
虽然知道王熙凤急于了解情况,但万事开头难,从胡记铁铺拿来炉子,钱记铁铺拿来做煤球的工具以及煤球夹子,再等赵发奎等拉来土,再示范给伙计看,再到把炉子用泥巴膛好,杂七杂八的做完这些,已经到了中午。
而对于这新鲜玩意儿赵长贵以及众伙计也是稀奇不已,问这问那,李来旺一一解释。但众伙计都是穷苦人士,对于煤球能长燃的功能并不稀罕,相反倒是觉得一把火经济,因此对煤球并不怎么在意。
倒是赵长贵听的两眼放光。
而忙碌了一上午,李来旺既口干舌燥,又饥肠滚滚,吃完饭之后,这才让张发奎等把生好火的煤球炉子,并几块煤球,夹子装上了马车,然后往荣国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