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搞咩嘢啊?这么晚了。”少毛的老年男人看着有五六十岁,蜷缩佝偻,如果夜鬼。
“昌叔啊,”高蚬半蹲下去,手里的纸壳烧的好旺,“肯定有事来找你帮忙咯。”
“我哪有什么能帮你们的咩,”被叫做昌叔的双眼布满血丝,盯着近在咫尺的火焰离自己的纸屋越来越近。
“呐,”高蚬抖着手,“我最近帕金森犯了,手抖得不行,要是不小心把你屋点着最多我帮你打999报警咯。”
“唔玩我啦,警官,”昌叔一脸哭相,“你当我老年痴呆症咯,帕金森哪有年轻人得?”
“那我问你答咯,就几个问题啦,你不答我手会继续抖咯,”高蚬玩的正起劲。
二茂不想继续废话,踏前一步蹲在老头面前:“说,你认不认识花枪太子?”
“唔知啦,”昌叔不解摇着头,“湾仔冇太子啦,只有祥胖子和火陀龙啦。”
“我问的是警察,”二茂伸出手指指着自己头顶蓝色贝雷帽,“有个差佬外号叫花枪太子,你每天都在毒场里带货,今晚有没有在场子里听到这个名字?”
“还是冇啊,”昌叔看着非常认真回答道,“今晚我先去宝合场子散货又去红忠那头,和往常一样没有听到有什么不对,更没有你们说的什么太子咯。”
“你唔会记错?”高蚬也蹲了下来,边说边抽出机械棍,“啪”的一甩伸长出三截,“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下?”
昌叔惊恐的瞪大双眼犹如下水道的老鼠,“真的冇啊,高Sir,你系知我不懂说大话的。”
高蚬朝二茂使了眼色,二茂站起身退到墙角,从警服内包里掏出根烟点上,身后传来硬物殴打在肉体上“彭彭”作响的声音。
“啊呀!啊呀!高Sir唔要打,唔要打啊,啊!啊!”
僻静的后巷深处传来一声声惨叫,夹杂着类似手打牛肉丸的上劲声,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两三分钟。
二茂把烟头弹飞出去,电筒灯光回打出去,昌叔整个人萎靡倒地偶尔抽搐,泛红的双眼被眼白代替,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脑袋摇来摇去口齿不清,“唔要啊,唔要啊。”
高蚬拉扯了下制服,鼻子里喘着粗气,“还知不知太子?蛤!”
“真唔知啊,真唔知啊,”昌叔蜷缩成一团,“唔要再打,求求了,求求了。”
高蚬拿警棍点着着昌叔脑门,“喏,你知我是乜个,去帮我问太子的事,问到马上call我,”说着作势又要打。
“我知,我知,”昌叔抱住脑袋,“我马上去问,马上去问。”
“哼!”高蚬站了起来,伸手找二茂要烟,“欸,平日怎么不见你吸烟?”
二茂抽出来一根,“我只是不在大茂面前抽。”
两人踩着积水往回走,烟头一明一暗,等待在原地的大茂召回凤姝,示意街角去不远处的德昌公司大楼。
那间大楼的楼后也有一条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