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东侧身躲避,右肩结实挨中,半侧着身子飞了出去,撞到身后的房门“嘭”的一声闷响。
“仆街!敢撞我,我让你收档!你个宝合的仆街!”死鱼全抹了一把汇在下巴上的血,抽出闪着寒光的砍刀,右手翻转刀尖直奔青东胸口而去!
“等!”火陀龙一个字让死鱼全动作顿时停下。
死鱼全把倒在地上的青东拖到帮主面前,腰上又挨了一脚跪着,和自己脑袋不远的是吊在房梁上尸体悬空的脚踝。
“说,”火陀龙声线嘶哑,一只手钳住青东口颊,一只手持枪,“这把枪是哪来的?”
青东左眼已被血糊住七八,右眼盯着本该一个照面抠枪打死的红忠死老大,喉咙里翻涌一团血沫喷射而出。
火陀龙任凭血水吐在自己脸上,脸上表情丝毫不为所动,伸手指着躺在地上的刀柄油,“那是你罩的小弟?我再问你一遍,枪是哪来的?”
“食屎!”青东两字回应。
下一刻不用火陀龙示意,死鱼全一刀砍在刀柄油小腿,刀锋没肉,“啊!”刀柄油随之一声惨叫,却被死鱼全一脚踩在脚底。
然后是第二刀另外一条腿,第三刀大腿,第四刀后腰,第五刀入背,刀刀力道把握精准,入肉但不伤及动脉。
随着此起彼伏的落刀,刀柄油哀叫一声高过一声,想摆脱却被牢牢压住,随着最后一刀切入肩胛,再也忍受不了昏死过去,这一轮应该不像是装的。
青东望着被鲜血染成血人的刀柄油,紧握拳头想要挣脱却根本无用,反而被按着脖子从头到尾观看,尤其是叻骨一刀,清晰听到刀刃和骨头碰撞声。
尽管出来混的见血是家常便饭,但被一刀刀虐,尤其是帮会里的兄弟非常不好受,猛地扭过头怒吼,“仆街!有种冲我来!”
“好,有种!”死鱼全反而愈加兴奋,火陀龙挥了挥手指,死鱼全怪叫着冲出门,几分钟后推着一只半人多高的铁皮桶,这种铁皮桶一般用在建筑公司装水泥或者拿来沉人。
不过今天不一样,死鱼全又拖出来一只袋装满木炭的编织袋,一捧一捧往铁皮桶里抓炭核,很快桶底覆盖厚厚一层,接着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后引燃一团报纸丢了进去,没要一会儿功夫桶底的木炭被引燃,红彤彤的犹如炭烤的火炉。
“最后再问你一遍,”这轮不用帮主动口,死鱼全扛起刀柄油,后者纤弱的身板和铁桶直径比绰绰有余,“衰仔,第三遍问你,这把枪,你从哪搞来的?”
紧挨着闷燃的铁皮桶,青东感觉到室内温度直线上升,可想而知如果活人掉进去会是什么情形,可能类似阿拉伯烤肉,远看还成形状近看被切的七零八落。
火陀龙见青东还是任何想说的意思,伸手一挥,死鱼全没有任何犹豫把肩上的“活羊”丢了下去,顿时一股焦臭味冲出,与之同时的是刀柄油惨绝人寰的惨叫。
“我说!干你们老木!我说了!”青东歇斯底里怒号道。
意志被摧毁的一霎那,大脑里只有空白,鼻涕眼泪汹涌而出,肌肉关节承受不住身体重量,如软体动物般瘫成一团。
“呵,”死鱼全一把捞出刀柄油,轻轻松松丢到一旁的地上,又转身去接了一盆凉水,“刷”的一下全倒进铁桶,只听“噗”的一声,整个室内被乳白的水汽笼罩犹如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