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丰一愣。
“对啊,刚才不是高老师你打的电话么?”
“哦哦,对,不是苏蓉,是陈年,你跟陈年是什么关系?”
“陈年?他怎么了?”
苏国强也很紧张。
陈年也不行啊,这可是他的老板。
“啊,没事,就是腿上被划了一下,缝两针就好了……”
高永丰讲解着前因后果,带他往医院里走。
因为是贯穿伤,肌肉缝了几针陈年也没问,反正小腿上是缝了五针。
屁股上又挨了一针破伤风后,陈年打着个吊瓶被推进了病房。
病房里人不少,其中还有个副校长,此时正围着苏国强谈论着什么。
“各位老师好,强叔。”
陈年微笑着打了招呼。
接下来的问题很简单,在一片夸耀中不经意间透露了几分信息。
对于这类事情,陈年只觉得无聊。
“学校怎么安排,我都没有任何异议,就按学校的规章制度来吧。”
在陈年说出这句话后,所有人都看向了苏国强。
“嗯,就按你们说的办。”
苏国强点点头,不再敷衍了事。
既然陈年都做决定了,他照做就行。
无关紧要的人都走了,陈年也让苏国强先去忙了。
本来就没啥事,打完消炎针就可以回家了。
麻烦的是一个星期内这条腿都不要用了,为了防止伤口撕裂,还打了石膏夹板,完全康复怎么也要一个月以后。
医院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并不好闻。
陈年很少来这种地方。
医院代表着新生,也代表着死亡。
曾经在陈年年轻时拉他一把的贵人,在五十三岁的年龄离开人世。
他一生要比陈年精彩的多,从底层拼了命的爬上山巅,紧接着锒铛入狱。
父母在他劳教的生涯中早已离世,被他带起来的亲属又重归了底层。
为了不被牵连到,都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最后他保外就医走出了大门,曾经众星捧月的他,只有陈年和他的几个小弟开着车来接他。
“我这辈子活明白了……”
他当时对陈年几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后来在抢救的途中,已经无法动一颗手指的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眼神瞟向阳光明媚的窗外。
按压,肾上腺素,电击……
陈年站在一旁五味杂陈。
陈年并不清楚他到底活明白了没有,反正他是不喜欢来医院了。
“你小子行啊,上次也是你吧。”
许正业笑了笑。
“行啥呀,真行的话还用得着来医院啊?”
看着送自己来的教导主任,陈年勉强笑了下。
“下周再去主席台前发表一次演讲?”
“可别了,我怕下次就出现在火葬场了。你要真有心,把我这条校服裤子报销了。”
陈年指着短了一截的校服裤子说道。
“哈哈,这都是小事。”
许正业陪在医院,他还有一些事要留下来处理。
警察过来简单做了个笔录,也走了。
因为牵扯到校园伤人事件,这种事说出去难看,正常的流程都是能压则压,低调处理是最好的结果。
“你真不打算追究责任了?”许正业问道。
“不追究了,本来也不是冲着我来的,把医药费报销了就算了。”
陈年摇了摇头。
人的成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难堪的是点燃引线的人会没事,爆炸了的药桶肯定没了。
不过这也给陈年提了个醒,以后少他妈管这些狗屁倒灶的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