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钱之后,两人一起去了徐铁成家。
其实也不算是徐铁成家,他家自从徐铁成的母亲去世后就一直没有人住了,早就荒废了。
现在他住的房子是他二叔家的房子。二叔家真的算是农村条件比较好的了,有院子,而且院子挺大的,有八十平米左右,门前还栽了两棵树,一棵是石榴,另一棵也是石榴。
这都是有讲究的,石榴树自古以来就被当做是一种吉祥树,也就是很多人口中常说的“镇宅树”。
这是因为石榴树结的果实和开的花都是红色的,是一种非常喜庆的颜色。
另外,石榴树还有多子多福的祥兆,很有富贵气息。
门口种两棵石榴树可以招财进宝,让主人家中财源滚滚。
当然,这都是人类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和祈盼,看看徐铁成二叔家就知道了,没卵用。
院子里,打眼就是一条青砖铺成的小路。
小路两侧是两个小菜园,平日里可以种些时令蔬菜,倒也够一家人吃。
算上大门西侧的仓房,这也是一个有三间房的大院子了,面积肯定是超过一百五十平方米了。
至于刘文杰家,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家简直是太简陋了,除了一张一翻身就嘎吱嘎吱响的破床,就啥都没有了。
对了,还有一口从徐铁成家搬来的大水缸,这还是徐铁成怕他没水喝,特意给他送来的呢。
“铁成哥,你说咱们就这样在徐家沟当一辈子农民吗?你我是农民,你我的孩子还是农民,难道祖祖辈辈都当农民吗?”刘文杰喝了两杯白酒,情绪激动的说道。
对于他一個过惯了现代生活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一辈子窝在这个穷山沟里当个本本分分的农民呢?
前世不说过的多好,但是也是个中产阶级。
一年的片酬加上公司给的基本工资一年也能挣个二三十万。
但是,别看副导演跟导演只差一个字,地位,薪酬那真是天差地别。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导演带个副,说话不算数。
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选角副导演跟执行导演对于群演跟一些小演员来说那还是被仰望的存在了。
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刚毕业的小演员,剧组里的小特约、小群演洗白白,自己躺在床上等着咱们刘导潜呢,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得到一个有台词的配角。
但是遇到真正的腕儿,遇到导演,遇到制片人,遇到出品人,那就真不够看了。
因为这些人才是一部电影真正的主创人员,至少名义上是。在这些人眼中,副导演?算个屁啊。
徐铁成沉默了许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其实他早就看出刘文杰不对劲了,从神态到眼神,从说话到气质,完完全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除了那张熟悉的脸。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直接质问刘文杰?然后被当成精神病?又或者传扬出去,让别人都当刘文杰是精神病?再或者当他是被鬼上身,找个道士驱驱邪?
不管怎么做,兄弟是没得做了,他可不想失去几年来除了睡觉不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的兄弟。
“那你说,怎么办?不做农民还能做什么呢?去城里没有城市户口也不能去厂里上班。”
“我们可以去特区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出路呢?报纸上说,现在改革开放了,个人可以做买卖,万元户都有好些个了。总比窝在这个山沟里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