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尤挣脱不了,反而被箍紧。杀生丸把人死死按在腿上。 杀生丸居然比她还要生气。“你说你哪件事是听了我的。我让你不要靠近沙纪子,让你待在我身边,你为什么不听?居然趁着人攻进府邸逃走,我□□不得,怎么去救你?” 沙纪子本就危险,偏偏他的妻子是个谁犯一尺,就回一丈的性子,杀生丸只能阻止两人见面,可他的柔弱妻子偏偏想着逃离他的身边,这才招致危险和灾祸。 郦尤再闷的性子也被气得不轻。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被人欺负,被人杀害,都是我的错?”郦尤是冷冷的怒色,“杀生丸,你前后矛盾,一边说着帮我护我,一边又指责我。那个孩子夺走我的眼睛,在我胸膛上凿开一个洞,你不肯动她分毫,反而说我不该招惹她……” 见她越说越激动,杀生丸干脆拿手掌捂住她的嘴。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做这种动作,大概是不想让她误会。不想再看着她无动于衷的神情。 “你不该离开我的身边。”面对生气的郦尤,杀生丸只能将声音放低放柔,“你没能力保护自己,偏偏还到处乱来。被沙纪子伏击不说,还被一个小孩耍的团团转,就算你曾经如何厉害,现在的你脆弱不堪,如此折腾,迟早丢命。” “那也不关你的事。”郦尤完全不领情。“我的性命由我自己说了算,我要去哪儿是我的自由。” 杀生丸的脸色是要发怒的脸色,无论是以前的复华笹雪,还是现在的郦尤,都擅长挑战他的耐性。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嫁给我便是一辈子的事,无论这个世界如何变化,无论你能活多少年,你是我的妻子,这件事永远不会改变。而你,没有明白怎样做一个妻子。” “怎么,你要教我?”郦尤的态度倨傲且冷酷。杀生丸清楚那样的神情,那是在面对她不喜欢的人和事物的时候才有的模样。“杀生丸,你太自负了!” 杀生丸也到了发怒的边缘,压着腰线的手稍微用力,便把人圈禁怀里,俯身堵住那张嫣红娇唇,不管她如何用力,也是无法动弹分毫的枉然。 想要把那高高在上的面孔撕裂,想要把她的心紧握在掌中。 霸道的吻,全然不似以往的温柔有礼。他没有实施暴力,但那种禁锢的野蛮让她感受到的压迫比刀剑逼着脖子还要强烈,他在发泄怒气,同时在让她明白一件事情,她没有能力反抗他。 细小尖锐的犬牙划破了郦尤的唇角,杀生丸品尝到血液的味道。 杀生丸离开之时,伤口也立即消失。 杀生丸凝视着水蒙的双眼。“夫人,可以冷静的跟为夫说话了吗?” 郦尤奋力朝犬妖的脸挥去一巴掌。“该冷静的是你。” 杀生丸一言不发挨了那一巴掌,目光未改变,回过头推了她压倒在草地上。 双手被他单手固定在头顶,像一只不能反抗的猎物,被他用危险而暧昧的态度审视。 郦尤不会求饶,也不知道能用什么语言结束这样的状况,她只能生气而受惊的看着他。 被她拉开的衣袍退至精瘦的背上,遮着若隐若现的腰际,杀生丸俯身看着自己的美丽妻子,手怜爱地触碰过脸颊,落在雪白赤.裸的大腿上。 “杀生丸……”郦尤受惊地喊他的名字,然而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她能感受到眼下的奇怪氛围,从未有过的奇怪。 犬妖温柔爱怜的俯视着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野蛮和怒气。 “我跟你说过吧,我不喜欢你穿这么少,不允许你穿成如此模样,你不听我的话。”手掌惩罚式地抚过光滑的腿。 郦尤瑟缩着腿,如果能动她一定会跳起来躲远远的,或者把腿藏起来。 “杀生丸,我要杀了你。”郦尤第一次把想杀一个人诉之于口。 杀生丸堵住说出大逆不道之话的唇,手心掌着纤细脖子,唇贴着耳朵和脖颈擦过,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是我邀三界观礼而娶的人,别想把那场婚礼当做无足轻重的小事,我不会放开你,也不允许你把我杀生丸抛之脑后。” 说完话杀生丸骤然放开,端坐在那里一瞬不瞬盯视着郦尤,那般强势而无声,像低调的胜券在握者。 没有任何武力的郦尤只能忍下这口屈辱之气。脑子想着要远离这个妖怪。 杀生丸拉上衣服起身。“去哪儿?” 郦尤的脚步反而更急,白雾浓重,眼下没留意,被草藤绊住,身子歪倒下去,抓了一手的草刺。 杀生丸走过来,见她的样子又是脸色不虞,把人抱起来放安全的地上。 “走路都能摔倒,还想着到处跑?” 郦尤腿上和脸上的划伤立即好了,只手掌上钉了好几颗大刺。 “放开!”郦尤从杀生丸手中挣脱手掌,拒绝让他碰。 杀生丸立即又抓着她的手腕夺回来。 “别动。”呵斥道。 低着头,用尖长的指甲小心去拿那些刺。郦尤盯着他的动作,在他的认真模样下,居然也对那点儿小伤紧张起来。 挑出刺后,伤口的位置立即复原 郦尤将他的手甩开。杀生丸也不生气,抱起她便往白雾漫布的上空飞去。待窜到十丈余高的时候,突然受到了阻力,那些周边的雾气,明明是雾气而已,却突然如同万钧之力压在杀生丸肩头。 杀生丸又回到地上。重新低空式平线飞行,踩着陡峭的山石往上,然而走了一段距离又开始无法向上,像是有一股无形而厚重的物质挡在上面一般,绝无可能钻出去。 杀生丸再次落地停在水边。 郦尤已经发觉不对劲,但她也没想过要靠他的力量出去,见此也不开口询问,待到被放开,便独自沿着水流走。困在这里又如何,反正到哪里对她来说都一样,只要跟他保持距离。 走到尽头才发现,水流汇聚在一处峭壁湖泊,周围只有绝壁垂悬,无路可走。 天渐渐黑下来,雾气反而退散了许多,皎白月光探照下来。 郦尤靠着水边的岩石休息,逐渐睡着。 夜晚露重湿冷,郦尤被冷得惊醒,身上披着宽大的衣袍。旁边传来水声,月光成了银白色,照着水中青年男子的□□上身,尖利的指爪抓着腰腹上黑色的血肉撕扯,黑色的灵垢将附着的血肉烧成灰烬,同时灼伤犬妖的手。 不知抓扯了多少下,终于有红色的血液溢出来,飘在水面上渲染开,但是那黑色的洞口并未减小分毫,反而随着撕扯扩散得更离开,吞噬血肉造成的洞更大了一点。 杀生丸放弃对伤处的折腾,从水中走出。 睡着的人换了个背对的方向,本盖在身上的衣服此时堆在一边。 杀生丸穿上衣服坐在旁边默声看着柔弱纤细的背影。 他对伤倒是不甚在意,眼下占满心头的大概是面前这个失去记忆重新出现,从未婚妻终于变成妻子的女子。 要怎样表达情感,要如何让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从未有人教过这个力量强大的犬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