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有人在失眠,有人在期待尾声。
客厅里,夏妈已经训话两个多小时了,一旁夏以晴和夏爸的状态几年如一日,安静的听着,呆着,思绪神游着。伴随着“啪”的一声,夏妈拍桌子了,这也意味着这场训话已经进入高潮濒临尾声,夏以晴和夏爸脸上的神色也就顺势多了一份期待,对尾声的期待。
夏妈之所以这么晚了还要把夏以晴叫回来,是因为白天安排的精英男相亲得到了反馈,入夜后,夏妈接到了对方妈妈发来的精英男想进一步相处的信息,于是在接到信息的下一秒,夏妈便电话过去召唤夏以晴回家,接着就是这么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训话,训话的主题时而聚集时而发散,大概就是让夏以晴把握好这次难得的机会。
其实,刚刚夏以晴已经偷偷微信过精英男了,精英男对自己妈提出的什么“进一步相处”慢脑门问号,他根本就没说过此类的话,而且他也收到了自己妈发送的“夏以晴想进步一相处”的信息,显然夏以晴也没说话这样的话。
两人此刻的巧妙经历,也在无意间行成了一个当下婚恋市场的小缩影,孩子不急,父母急,孩子求告无门,父母孝道封口,孩子招谁惹谁了,父母管你招谁惹谁了,赶紧找对象、结婚、孕育下一代才是正经年龄、正经孩子该干的正经事儿,你别跟我提什么个人追求,你先给我造出个人来再说,什么年龄就该干什么样的事,不然以后老了有你后悔的,哼。
尾声结论,马上约、立刻聊。
夏以晴从父母家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这场临时家庭会议的散场,以双方父母代替孩子约定周末再见一次,外加强行按头孩子答应结束。家门外,夏以晴先是挠了挠头后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塞进包臀裙里的平平整整的衣角全部扯出,接着又将扣到脖颈的上衣扣子解开三个,最后才长舒一口气、嘴角上扬的往小区外走去。
第二天早上十点,老李家客厅里的闹铃声,先后将夏以晴和李七一吵醒,两个人闭着眼睛洗漱穿衣,然后一人背上一沓又一沓的工作室陪诊师传单出了家门,两个人准点到孙卓乐的咖啡厅报到。
咖啡厅靠窗位置,透过玻璃窗,夏以晴又瞟到街对面的医院外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戴着大大渔夫帽,戴着加大版口罩,帆布包上挂着草莓熊挂件的女孩又来了,这一次女孩仍旧在医院外不断的徘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