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终于做完笔录的克莱恩疲惫地从警局回来。
教会人员以及警察对他在卡平门口短短五分钟的经历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不管是栏杆的颜色,还是安保恶犬的神态,他们都致力于要全部了解。
如果他下午没有选择和绝对的普通人老科勒一起去上报教会的话,他恐怕就是在蒸汽教堂的监狱里接受审问,而不是移交警局了。
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是非凡者,甚至是克莱恩·莫雷蒂的身份都岌岌可危。
幸运的是他最后还是安全地回来了。
凄凉的空房间欢迎着他的到来。
“唉。”克莱恩把风衣外套往门口的架子上一丢,狠狠倒在沙发上,“我怎么又这么倒霉啊……”
他空洞地凝视着头顶华丽的吊灯。
来贝克兰德之后,他先是为了五镑得罪了因蒂斯大使,现在又因为主教先生的委托被卷进了东区富豪被刺杀事件。
副本难度从低序列一跃来到半神难度。
而且,从教会成员拿着第八版口供,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他离开的样子看来,连各大教会紧急赶去的枢机主教们都没有抓到罪魁祸首。
也不知道是哪个邪教组织敢干出这样的事。
克莱恩发现自己莫名又双叒处在了非凡危机的漩涡中,悲痛地捂住了脸。
他这个‘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好像从没有好运过!
“......”
对了。
想到邪教组织,灯火通明的客厅里,穿着双排扣马甲的青年突然从沙发上“腾”地坐起来了。
曾经在调查因蒂斯大使时被袭击的经历在脑海中浮现。
不会今晚就有人来袭击他吧……
看着身后厚厚的窗帘,和泛着红光的黑夜,克莱恩毛骨悚然起来。如果将他类比成一只猫的话,猫咪肯定已经炸毛了。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他从沙发上颤颤巍巍地爬下,拉上窗帘,挪动到盥洗室逆走四步进入了灰雾之上。
在灰雾笼罩下来的瞬间,他依然嘴硬地想到:
‘这不是从心,这是处理事情的策略。刚好,占卜完可以把正义小姐下午献祭的金镑给主教先生结算了。’
‘哦,还有主教的委托。’
......
几条街区外,亚格尔在深夜接到了塔罗会的通讯。
无数呓语在耳边浮现,似乎来自某些难以清晰说话的人,无法辨认出任何一個词语。虚空中,灰雾自上而下地覆盖了他,带他重新来到了塔罗会的青铜长桌前。
他的座位对面,出现了一名身材单薄,脸部被雾气遮盖的青年。
“晚上好,德莱斯特先生。”夏洛克·莫里亚蒂侦探的声音从雾气背后传来。
“晚上好。”亚格尔颔首。
奇怪的是,尽管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两人身上的服装依然平整干净,神情清醒,完全没有准备睡觉的迹象。
借用序列能力,双开马甲的愚者无视虚假的灰雾遮盖,悄悄窥屏。
‘主教先生看起来也没有在睡觉嘛?是日常夜猫子作息,还是今晚也遭遇了什么事?’联想到今天的委托,他在心中暗自猜测。
青铜长桌上,他下首位置的左侧摆放着两个缝线细致的牛皮袋子,显然出自正义小姐。鼓鼓囊囊的钱袋彰显着里面金额不菲。
操控完夏洛克的马甲,克莱恩坐在愚者的位置咳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