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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

周末的清早,绘里就被松野一成叫醒,说有人在楼下等她。  她匆忙咬着牛奶盒子出门的时候,弟弟用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眼神盯着她,“…………你这是去约会的态度吗?”  “啊?”绘里在玄关穿鞋,“我没约会啊。”  “你当我瞎了吗?只有迹部景吾的品味才会用这种车来接人吧。”他指着落地窗外过分豪华的轿车,一下子吐槽了两个人,“早知道是这样,当初你为什么费尽心思折腾……”  “他不可能在车上。”绘里淡定地回了他一句,“我出去春游而已。”  “你认真的吗?”  “真的,不然多浪费我当初费尽心思的折腾。”  “……”松野一成被她用自己的话噎了一下,缓口气才难得公道地说,“其实,就算当时你没有非要闹着离家出走,他也已经跟迹部家那边谈好了。”  他其实一直不太喜欢迹部景吾,在那场事故的迁怒之前,他就开始讨厌这个人了。  分明是个外人,却总是插手家里的事情,但如果没有他的约束,北川绘里会更早因为无法忍受这个家而离开。  她那么讨厌北川家,为数不多的妥协,都是因为迹部景吾。    绘里没有注意到弟弟忽然失落的情绪,只是想起很久之前,在她跟迹部还不那么熟悉的时候,他其实用别的方式告诉过她这件事情。那个时候他说“就算搞砸了,那也是本大爷亲自搞砸的”,眉目间尽是令人手心发痒的嚣张,很容易让人忽略掉,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别扭的坦诚时刻。  “是吗。”  绘里低头笑了一下,说不清心底翻涌的是什么情绪。    她知道自己喜欢过手冢国光,那种种心情,至今回忆起来也会让人觉得难过。她也清晰地知道自己喜欢过另一个人,只要他介意,她会立刻放弃黄濑凉太这样的朋友。  但是迹部景吾……他更像从天而降的意外,砸的人头晕眼花,还没有看清楚这个人的模样之前,他就已经抽身离去。  他或许在意过北川绘里,但他的心情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如果不是后来她一步步紧逼,不是她非要追着他问过去的事情,那一点儿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的在意,包括他们两个当事人在内,谁也不会察觉。  这样模糊的关系,应该如何定义呢?  她无法结论。    出门后,发现迹部景吾果然没有在车上,绘里乐得清静,在路途中补了个眠。  醒来后她颇为简单地想,就这样吧,她跟迹部景吾只不过是因为一场意外而结识的普通朋友,他会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却也仅此而已。    老宅有专人打理,在失去了主人之后不可避免显得有些冷清。  上了年纪的管家奶奶在前面引路,穿过古朴的回廊,木屐碰在地板上,发出规律而单调的声音,绘里侧头望着庭院中的树,叶子落在池塘荡起涟漪,漂亮的鲤鱼甩着尾巴,悠然地游向了另一边。  跟在北川家挥之不去的陌生感不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令她安心。    管家拉开了扇门,“迹部少爷先前打过招呼,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他没有一起来吗?”  “……啊。”绘里耸肩。  对于她的避而不答,管家奶奶只是温和地笑了笑,“那上次和您一起过来的那个少年呢?”  绘里停在原地。  奶奶好像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揭露了什么事情,依旧动作优雅地摆开茶具,袅袅白烟模糊了她的眉眼,绘里的思绪也随之有些恍惚。  她问,“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先生去世后,您只回来过两次。”管家奶奶絮絮叨叨地说道,“上一次见您有朋友陪伴,我也放心了不少,怎么这次却一个人来呢?”    绘里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的雾气忽然被无限放大,脑海里凭空出现一条清晰的线,从迷雾中脱颖而出,仿佛只要抓住它,就可以穿过那道白色的雾。  这个错觉很快随着白烟散去,留下来的心悸却一直令人不安。    “哦,对了。”老管家泡好了茶,慢悠悠地说道,“那个少年还有东西落在这里,如果您方便,回去的时候可以带给他?”  北川绘里垂下眼眸,她轻声答应,“好啊。”    老管家去拿东西的时候,绘里在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转了一圈,她并不急着知道那是什么。毕竟她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寻找谁,只是想看看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和那个陪自己长大的老人。  随着她在房间里的发现,脑海中隐约浮现出模糊的记忆。  没过多久,管家拿着一副眼镜盒进来,正要说些什么时,被绘里若有所思地打断,“对了,您还记得相册放在哪里吗?”  “相册?”老管家回忆了一番,“您上次回来之后就收起来了,说来奇怪,这个房间我整理过许多次,至今也没有找到呢。”  绘里:“……”  不单对别人狠,她也挺能坑自己。    于是在管家走后,绘里只好挽起袖子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直到临睡前她才想起搬个梯子,终于在柜子与天花板之间的空隙中找到一个没上锁的盒子。  祖父跟她的照片并不多,多数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出现在镜头前,从小小的一个女孩渐渐抽条,大概是因为总是她一个人的缘故,女孩脸上的倔强逐渐演变成难以接近的傲慢。  绘里与照片中的祖孙对视,无可奈何地微笑了起来。  她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心却柔软的一塌糊涂。  从盒子里拿出最后一张照片时,手背触碰到了冰凉的金属般的东西,她发现在这些照片之下,还藏着一朵干燥的花,而枯花的旁边,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男式戒指。    绘里握着那枚孤独的戒指,忽然走神了起来,她想起之前在迹部家,她也像现在这样翻箱倒柜地寻找蛛丝马迹,而迹部景吾扶着不小心摔倒的她,讽刺地说着膝盖上的伤是他们交集过后留下的唯一痕迹。  ——现在事实证明,一向英明无比的迹部景吾,至少在这一点上失误了。    因为久坐,身体有些僵硬,以至于站起来之后这几步路她走得跌跌撞撞,直到她单手撑着桌子,才将一直握着掌心的戒指放下,她握得太紧,在掌心留下了淡淡的红痕。  桌子上是老管家叮嘱她还给别人的眼镜盒。  绘里打开了眼镜盒,取出那副看上去普通的眼镜,她将它架在鼻梁上,与镜子中依旧清晰的自己对视。  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这是一幅平光眼镜。  ……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绘里将从医院醒来之后所有的事情过滤了一遍,她跟忍足的每一段对话,迹部跟她说过了每一件事情……那些片段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又悄然退去,没有留下丝毫线索。  为什么会留着这个戒指?  ——而在过去那一段谁都不曾坦白的关系中,侑士,你和我究竟各自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    又下雨了。  直到淅淅沥沥的雨声拍打在窗户上,忍足侑士才放下手中的书,他拉开窗帘,隔着高层公寓的玻璃望去,雨雾中的东京显得安静而朦胧,闪烁的灯光如同暗夜中的星辰。  今年的雨季似乎被无限期延长了一般,总是下个不停,惹人心烦意乱。  少年伫立在窗前,看着自己出现在玻璃上的倒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习惯在家里戴眼镜,究其原因,大概只是很久之前她说的那句“侑士的眼睛很好看”的笑谈而已。  当时的自己好像有微弱地反驳过吧?但女生一点不讲道理,从桌子的另一侧靠近过来,猝不及防抢走了他的眼镜。突然失去阻隔的视线直直地撞进那双清澈的眼眸,说不清慌乱和心跳哪个更占上风。  她将抢来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像小猫一样可爱地眯起了眼睛,“……又没有度数,一直戴着干嘛?”  自己只是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没有回答她。  绘里这样直白的性格,或许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隔着一层多余镜片去看这个世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将更有深意的自己藏起来,会让他有安全感,好像只要这样做了,就能在任何关系中都留有余地,以便自己随时可以抽身。  在这之前。  在忍足侑士发现这只是自欺欺人的把戏前——    也下过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雨。    【“绘里。”  忍足找遍了冰帝每一个角落,才在学校后面僻静的人工湖找到她,她浑身都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苍白到不正常的地步,手中却紧紧地握着什么东西不肯放开。  忍足侑士的目光落在她握紧的掌心,垂眸思索了几秒钟,最终他像往常那样,丢弃了毫无作用的好奇心,移开视线。  反正跟他没有关系。  就算对方是自己倾慕的对象,少年的脑海里最先浮现的依旧是最理智的推断,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冷静即使是对自己也非常不近人情。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绘里了。  自从亲人离世,她对陌生的东京失去了耐心,不来学校也很少回家,只有偶尔几次会因为迹部景吾忍无可忍而被带来学校,再然后,迹部就要面临不断收拾她在学校闯祸的局面。    所以当忍足看见迹部景吾怒气冲冲地离开校门时,他只用一眼就能确定,能让迹部露出这幅神情的人只有一个。  他举着伞走向始作俑者。  在雨幕中几乎站成雕像的女生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转头。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混杂在雨声里,连同话语中讽刺的意味都变得模糊,“不是说——让我放过你吗?”  忍足叹了口气。  他脱下外套将它披在衣着单薄的女生身上,对她的讽刺与她的告白一视同仁、无动于衷,像普通友人那样不咸不淡地关心着,“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回去吧,别感冒了。”  “……”  带着少年体温的衣服落在身上,她的尖锐与刻薄维持不了多久,便悄然宣告了失败。女生的眼眶突然泛起了红色,稍微眨了眨眼睛,从眼睫滴落的雨水像是眼泪一样惹人怜爱。  想要理智说教的话语堵在喉咙里,忍足侑士几乎是狼狈地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她充满痛苦与茫然的神情。  “……侑士。”她却不肯轻易放过他,“我变得让你讨厌了吗?”  一次次,利用被偏爱的优势,罔顾他的意愿,不顾场合地想要探求他的真心——就像现在这样。  讨厌吗?  一旦开始深究这个问题,才发现就算有着严苛标准的自己,也无法衡量出答案。  “不,没有。”    与其说厌恶着不断向他靠近的女生,不如说对自己的不作为更加不耻。  察觉到她与迹部的心意的自己、清楚她的困境的自己,倘若只是身为“朋友”便轻而易举可以将她带出泥沼,却选择了冷眼旁观,坐视她与迹部一步步走向决裂,看着她最后的、能与家人重归于好的枢纽破碎在眼前。  ……做出这样选择的自己,仅仅用“不想多管闲事”是无法开脱的。    “那……”  迎着盈满清澈的目光,轻易可以看见其中潜藏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忍足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你还喜欢我吗?”  她说着,声音轻的仿佛在恳求一般。  那个质问“自以为什么都懂的侑士难道不会出错吗”的女孩,仿佛只是记忆开的玩笑,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不再确定她曾经是不是真的有过那样傲慢的姿态。  而明明自己才是单相思的一方,却总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拒绝她,一瞬间涌现的错位感,让少年的唇角弯起一丝晦涩的弧度。  “绘里,你只是太寂寞了,”忍足侑士拥有着将这样残忍直白的话语,也讲述的温柔动听的能力,他甚至以十分怜爱的姿态触碰了她的脸颊,才不紧不慢地、冷淡地拒绝了她,“……所以不需要是我,谁都可以。”    她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过分之处,退后了一步。  忍足以为她不会道歉,但是她说了“对不起。”  那样脆弱的姿态,很容易让人误会下一刻她就会找个怀抱将自己埋进去,但是她也没有这样做。  她只是握紧了手里的东西,缓慢地蹲了下去。  “对不起,”她的声音染上了模糊的哽咽,“可是我一个人太难过了……对不起,我只是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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