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染死了?!”
志波一心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底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因为和浦原喜助以及溯风合作的原因,他十分清楚镜花水月的真实能力。
早在数十年前,他就曾不止一次地见到过蓝染的始解。
眼下的一幕,必定是幻觉!
一护察觉到了对手灵压的消失,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蓝染被神圣灭矢钉死在尖塔墙壁之上的样子。
粘稠的血液沿着光洁的外壁,一路流淌着,直至渗入到下方的黄沙之中,将沙子彻底地浸染。
这一幕,不可谓不惨烈。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神色中多为不忍,似乎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自从进入瀞灵廷以来,他对这些尽职尽责的死神多有避让,哪怕是被围追堵截,依旧是没有下杀手的意思。
就算是面对之前如野兽般疯狂,刀刀致命的更木剑八,仍然选择了在最后关头收手。
可他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在成功之际居然将一位队长杀死在了忏罪宫外。
神圣灭矢钉死的那道躯体,更像是在向护廷十三队乃至整个尸魂界宣战!
“蓝,蓝,蓝染,队,队长……”
“怎么可能,蓝染队长被杀了?!”
“入侵瀞灵廷的旅祸,你们该死啊!”
“蓝染队长,呜呜,我的蓝染队长……”
被志波一心打倒的死神队士们接二连三地从忏罪宫出口处挣扎走出,第一眼便是看见了那悬挂在外壁之上的尸体。
短暂的震惊过后,转而便是向一护等人破口大骂。
极个别对蓝染特别尊重的死神,更是不顾自己的伤躯,强行向一护发起了攻击。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数个巨大的火团自天空之上呼啸而过,径直奔向了一护所在的位置。
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他只是挥动刀刃般的灵弓,便是将火团击作粉碎,仿佛萤火虫一般散开漫天的火光。
志波一心见状,当即也是顾不上太多,瞬步闪烁至一护的身边,反手拉上自己的儿子,径直朝着忏罪宫外的方向远去。
“伯父,一护,等等我啊!”
志波岩鹫咬牙,迈动粗壮的双腿,强行跟上了二人的身影。
当前剩下的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尔,根本无法将他拦下。
就在即将走出忏罪宫范围的时候,志波岩鹫回头望了望那高耸入云的尖塔。
醒目的血痕仿佛画卷之上最浓重的一笔,渲染了整幅画卷,孤寂悬挂的身影于风中轻轻晃动着,令人不寒而栗。
志波岩鹫打了个冷颤,紧赶几步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中。
瀞灵廷的地下管道之中。
一护等人躲在相对干燥的区域,面面相觑。
“所以,你真的射杀了那位蓝染队长?”
志波一心目光波动不定,眼神之中充满着怀疑的意味。
一护表现得有些怅然,听到这话怔了一怔后,方才迟疑地点了点头,略带些许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之中响起。
“蓝染他,很强……”
“哪怕没有使用斩魄刀,依旧是释放出了各种鬼道攻击,鬼道彼此间相互配合交错,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就连更木剑八,也没有如此棘手。”
“因为伤势还没有痊愈的缘故,我只能爆发出最强的攻击,粉碎了飞龙击贼震天雷炮这一鬼道的同时,也是将贯穿了他的胸腔,径直将其钉在了尖塔之上。”
从成为石田宗弦认可的灭却师那天起,一护便游走于黑暗之中,经常于夜晚上杀死各种入侵至志波医院附近,或者威胁到人类生命安全的大虚。
可他从未杀死过任何一个死神。
哪怕来到了瀞灵廷中,也是极力地避免这一事态的发生,可终究是无法将这一信念贯彻到底。
初次失手,便将一位队长给杀死。
这不仅仅是对志波一心等人造成了冲击,更是让一护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自我怀疑中。
志波一心见状,没有再过多地询问细节。
他清楚自己儿子的秉性,这种情况下,一护不可能说谎。
但一护一直以来待在现世,从未和蓝染惣右介有过任何的接触,中了镜花水月的能力更是无从谈及。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那具被钉在尖塔上的尸体并非幻觉。
蓝染他,真的死了吗……
还是说,一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被镜花水月的幻觉所迷惑,他们所看到的的一切,不过是蓝染伪造出来的假象。
志波一心突然有些迷茫了。
以他的见识和脑子,根本无法判断出真相。
哪怕是想破脑袋,也不过是得出相悖或者逻辑根本无法自洽的结论。
“老爸,我做错了吗?”一护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的意味。
志波一心伸出大手,用力地揉了揉一护的脑袋,最后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没错,错的是这个操蛋的世界。”
“不用太过担心,这件事情会有其他人去处理的。”
说话间,他抬首望向了深邃黑暗的通道深处,目光遥远,一直蔓延至九番队队舍的方向。
…………
入夜时分,瀞灵廷大乱。
来自忏罪宫的消息传出,直接让整个护廷十三队都沸腾了起来。
以雏森桃为首的五番队队士,当即舍弃了守卫的辖区,一头闯入到了瀞灵廷的各个区域。
其凶悍疯狂的气息,甚至一度让人以为这是十一番队的队士。
在得知蓝染遇害的第一时间,雏森桃险些原地崩溃,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仇恨已然彻底地占据了其全部心神。
她独自前往四番队求证,见到的,也只是一具被白布蒙上的冰冷尸体。
极致的悲痛之下,雏森桃发疯般的穿梭在瀞灵廷中,势要寻找到杀害蓝染队长的凶手,为之报仇。
与此同时,还有其他番队曾经受过蓝染恩惠的死神,也是纷纷加入了这一行列。
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
八番队队舍。
京乐春水独坐在执务室中,翻阅着近段时间他亲自收集的情报,眉头紧锁的同时,也是在脑海中不断地分析着,试图从中寻找到蛛丝马迹。
然而就在这时,円乗寺辰房顶着个丑陋的红脸,从门口探出头来,冲着房间里小声哔哔着:
“队,队长,大事不好了。”
京乐春水头也不抬地回道:“慌什么慌,就算是山老头要我继承总队长的职位,也不用这般大惊小怪吧?”
“蓝染队长他,被旅祸杀死了!”円乗寺辰房根本没有将京乐春水的话听到耳中,依旧是一副慌乱的模样,大声地说着,“尸体都被钉在了忏罪宫的第一尖塔上,死状相当之惨啊!”
咔吧。
京乐春水手中的毛笔被直接掰断,他瞪大眼睛,瞳孔猛然骤缩:
“这件事……”
“这是山本总队长和日番谷队长联名发出的一级戒严令。”円乗寺辰房大声地说着,“其他队长应该也已经收到了。”
“尸体现被存放在四番队队舍中,队长您要过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