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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队伍前进的很快,不久便已经到了前面,只见队伍的最前方坐了四五个人的样子,都是女吏的打扮。桑小月将身上的那个小木牌拿了出来,琥珀三人也立刻照办,随着桑小月一起走到了一个女吏的前面。    那女吏从自己的旁边取出一个册子,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后便将木牌还到了她们的手上。离开女吏们坐的地方,再朝前走一段距离,便看到一座城门出现在眼前,城门两边是林立的御林军,不知道为什么,琥珀还是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有些像是拍戏的样子。    “北辰门”,琥珀看着城楼上的那几个字,她不由得庆幸这个地方的字和自己来的那个地方没有多少的区别,否则自己还真的成了睁眼瞎了。    北辰门是一个有三个门洞的城门,作为女使的她们,自然只能走侧门了,一步步的走出去,琥珀约莫的估算了一下,这城门有十米的样子,这是通过步数估算出来的,琥珀走了大约三十步的样子,以小孩子的歩距来算,十米应该是差不多的。    门外出乎琥珀意料之外的是竟是一栋栋整齐的屋子,听桑小月说这里便是北衙所在地,北衙八卫便是在这里办公的。    “有北衙是不是也有南衙。”琥珀随意的问道。    “当然了。南衙也有八卫,加起来十六卫,便是负责整个宫城皇城的安全的。”    听桑小月这一说,琥珀不由得笑了,看来还真是有,这些应该便是小说戏曲中的御林军了吧。    “你们可要将眼睛睁大点呢。”桑小月继续道,“在这北衙中好好的看上一个人,以后下半生就有着落了。”    桑小月一说陈椒和刘萤都红了脸,琥珀反应慢半拍,半天才反应过来,“小月姐姐,有很多女使都嫁给这北衙的八卫吗?”她问的这样的直接,令陈椒和刘萤的脸更加的红了。    “当然了,女使在这虹城中遇到的最多的便是这北衙八卫了,北衙八卫和南衙八卫不同,都是从周边郡县招募过来的,人数多,出身不算好,虽说武人有些粗鄙,但女使到了二十三四岁才出的了这虹城,也算是个好的归属的。不少的女使在出宫前就找好了,还有些北衙八卫的父母专门在这虹城门口看着离开的女使挑儿媳妇呢。告诉你们,尚功局的女使是最好找婆家的,毕竟有一门好的手艺不是,比那些在娘娘们身边服侍的更得这些小门小户的喜欢。”    桑小月说的自然,琥珀几人却是越听越觉得有些脸红,看着她们如此,桑小月只觉得有些好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小月姐姐有没有找一个。”陈椒觉得有些臊的慌,只想打断桑小月继续说下去。    “那是自然的,你小月姐姐我这样的漂亮,难道还找不到一个。”桑小月大方的道,倒让陈椒无话可说。    琥珀看着这些北衙,想着这个皇宫的宫规不是那么的严格,倒没有以前电视上说的什么整个皇宫中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之类的。    “那就没有女使想着做陛下的女人吗?”陈椒想着自己儿时听说书人的故事,倒和桑小月说的不一样。    “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当然有了,可这样的人毕竟不多不是,大部分的还是想着平平安安的出宫,嫁人生子的。所以说了,在这虹城中,女使长得太漂亮了也不好,长得漂亮了,心就大了。听说尚宫六局除了尚礼局,从来不挑长得太漂亮的,因为要做事的人还是长得普通点的好,没有那么多的心眼。”    琥珀听完觉得桑小月说的倒是挺符合事实的,以前那些看的电视中或许有些太夸张了,攀龙附凤的人的确会有,但应该很少才是真的,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是普通人的,想攀龙附凤还没有那个条件的。琥珀觉得这倒是挺好的,挺适合自己这样的普通人。    离了北衙所在地,继续朝北走,听着桑小月的话去了,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便看到一座宏伟的城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重玄门”是城门的名字。    看了城门,桑小月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口中道,“出了这个城门,我们就出了虹城了。”    陈椒上前一步握住了琥珀的手,琥珀只觉得她手心里有点湿,没有多说,也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刘莹的,三人对视一笑,跟在桑小月的后面,一步步的走向那最后的一扇门,一步、两步、三步,最后走出那城门时,琥珀感觉自己的两只手心都湿了,看来都是很紧张的。    三人放下手,不由得四处看了看,向前没走几步,就听到有别的女使在喊,“我出来了,我出来了。”其实琥珀她很能理解,因为她自己也有想喊的冲动,不由得回过头去,只见虹城被高高的城墙隔离在了里面,城墙上是一单檐的城楼,“重玄门”三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出了城门,便直接朝西走去,不知走了多久,才跟着桑小月转了一个弯,走进一扇门,又朝南走去。此时的她们,正沿着城墙下面走,听桑小月说,城墙里面便是西夹城,也驻扎了南衙和北衙的十六卫。在她们的右边,是一条很宽的波光粼粼的水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护城河。再远点便可以看到比皇城矮的多的城墙,琥珀估计也不过两到三米高的样子,问了桑小月,才知道那边已是里坊民居了。    路上的人不少,一看便应该都是从虹城里出来的,大家走的不快,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走到城墙的一角,正是南北城墙和东西城墙交汇的地方,前方是一条很宽的东西向长河,离她们不远处的河上有一座宽桥,桑小月告诉她们,这条河便是京城有名的碧海,以海来命名一条河,是有些夸张的,但这条河也的确是很宽就是了。    四人在城墙角歇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向前走,走过那座座落在碧海上的桥,桥上没有刻名字,或许是刻在桥侧身上,但琥珀一时没有找到,那桥很长,是一座石桥,琥珀想这个时代的造桥工艺应该是很好的,可以造这样长的一座石桥。    走过整个石桥,再回头望时,整个虹城都有些远了,这碧海倒真是皇家和平民的天然屏障。    过了桥,桑小月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了一辆马车,谈好价钱,便拉着琥珀三人上了车,边锤自己的腿边说,“其实这元宵节什么都好,就是要走上这一个半时辰的路,还真是累。”    马车走的也不快,琥珀不由得掀起帘子看了看,发现她们走在一条很宽的街道上,差不多有二三十米的样子,两边都是两三米高的城墙,路上的车不少,也有少数的行人,只看这么宽的街道,琥珀便不敢将这邺国看做是边陲小国了。    四条腿的再慢也比两条腿的要快,感觉刚刚喘上一口气来,那马车便停住了,西市便是已经到了,琥珀注意到桑小月给了那车夫半贯钱的样子,看起来也不便宜。    最先出现在琥珀面前的是一巨大的木制雕花牌楼,上面写了两个非常显眼的西市两个字,走进去,是一条宽约十米左右的街道一直通向远方,街道的两边是林立的商铺,有一层的,两层的,也有三层的,房屋算不得太高,琥珀想着怕是不能比虹城的建筑高的缘故。几乎所有的商铺前上下下都挂满了花灯,只可惜现在还是白天,到了晚上不知是何等样的景致。每一个的花灯下面都贴了灯谜,看来这里的元宵习俗和原来的那个世界也是挺像的。    琥珀见到这西市的第一眼就是觉得干净整洁,原本她想着这么多人的地方怕是杂乱的很,不过比自己想的好很多。路上铺的是青石板路,灰尘也比较的少,琥珀觉得这个邺国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和富裕很多,也不知道比唐朝的长安如何。    商铺与商铺间也有五米左右的更窄一点的道路相连,街道间纵横相连,将西市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方形。四人边走边看,眼睛都看花了,一旁的陈椒和刘萤啧啧称奇,“不愧是皇城的西市,比我们那小城的市集热闹个一百倍都不止。”    桑小月见她们这样说了然的一笑,自己最先看到这西市时不也是同样的惊奇,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看向一旁的琥珀,和琥珀共同做事这么久,她总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才只有八岁的孩子,有时拥有八岁孩子的好奇,但大多数时候却沉稳的像个大人。就像此刻,她抿着嘴看着周边的一切,并没有陈椒和刘萤的那种惊奇,更多的是一种探究,姜瑜不也同自己说过,在新进来的三个人中,这个琥珀怕是是最有想法的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不愿再想下去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说不定这余琥珀只是有些少年老成而已,再加上识字,想的总是多些。    “你们可想好了等一会儿要买什么东西。”    “什么都好呢!”陈椒道,“看的眼睛都花了,我昨日想好的都忘了。”    “额”刘萤吞吞吐吐了半晌才道,“小月姐姐,我们可不可以去吃点东西,今日走了这么久了,我早就有些饿了。”    桑小月看了看天色,还有些早,拍了拍刘萤的肩膀,“你就先忍上一忍,现在可不是吃东西的时候。”    刘萤失望的低下了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看到一个白馒头递到自己眼前,她吃惊的看着桑小月,“今日用饭的时候顺下的,早知道有人会饿。”    刘萤咽了咽口水,立刻将馒头接了过来,“谢谢小月姐姐。”    “琥珀,你呢,你可想要买什么东西。”桑小月问一旁的琥珀。    “我想去买本字帖。”琥珀想也不想就答道。    “字帖,那是什么东西?”桑小月一脸的疑惑。    琥珀想了想,答道,“就是教人写字的书。”    “有这样的书?”桑小月想起以前和凌姑姑一起来买过书,但并没有听说这种,“那要不,我们去卖书的地方看看。”见另外三人都点了点头,她便带着她们朝卖书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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