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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第二日一早,三人刚刚走出门,就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三人脚步均是一顿,只见里面走出两个女使来。走在前面的女使见了三人立刻上前几步,行了一个礼,微笑着道,“几位早啊,你们现在是要去取早饭吧,我们和你们一起吧。”那女使看上去十岁左右,生得极为秀美精致,声音柔柔的也很动听。    “这位姐姐好美啊。”陈椒脱口而出,那女使脸有些红,“小妹妹谬赞了,不知小妹妹怎么称呼?”    陈椒还来不及说话,昨日见到的那位女使从两人中间走过,冷冰冰的说道,“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还不快点。”    “哦,”那女使应了一声,“姐姐,这就来了。”人赶紧追了上去。    琥珀三人彼此看了一眼,也不明白刚才怎么回事,只好也跟了上去。    很快五人便取了食盒,由于多了两个人的缘故,每个人手上的重量比平时要轻些,昨日见的那个女使走在最前面,她妹妹走慢了几步,落在后面,见到三人走近才小声的道了一声,“我唤作赵静姝,前面的是我姐姐,唤作赵舜华,以后还请你们多多照顾了。”赵静姝见赵舜华转过头凌厉的看了自己一眼,身子一缩,忙道,“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聊。”    看见那赵静姝忙不迭的跑过去的身影,陈椒摇了摇头,感叹道,“这两人哪像是姐妹啊,倒像是主子和下人似的,你们说是不是。”    刘萤只是笑了笑,不说话,陈椒自是知道她不喜欢说人是非的性子,将目光转向余琥珀。    “人家姐妹间的事情,我们知道的也不多,自是不好说什么的。”    还未听完陈椒就撇了撇嘴,“琥珀,你才多大啊,怎么说起话来像个老太太似的,死气沉沉的。”    琥珀被陈椒这一揶揄,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表情有些讪然,心中却想着,我可是都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要我装八岁的孩子也装不像啊,我哪里还记得八岁的孩子应该怎么处事,怎么说话。    刘萤忙在一旁打着圆场,“好了好了,前面的人已经走远了,我们再不快点,被管事看到了,肯定要挨骂的。”    在尚功局做了这么久的活,吴管事人不坏,但脾气实在是有些暴躁,她们这些做杂活的很少有人没有被她骂过。    听刘萤这一说,陈椒脸色一变,“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们,还不快点,晚了肯定又要被骂的抬不起头来。”说完赶紧加快了脚步。    赶到用饭的地方时,果然看见吴管事站在那里,三人的心一沉,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你们三个,怎么总是慢吞吞的。”好在吴管事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没有多训话,就让三人放下食盒排队去领自己的食盒了。三人立刻跑到自己的那个队伍中,这才松了口气。    领到自己的食盒,琥珀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赵舜华已经坐下用起饭来。想着今日赵舜华的举动,琥珀心中叹了口气,看座位的安排这赵舜华似乎是要去司制司的,只是她这个性子,怕是很难相处的好的。    用完早饭,琥珀和吴妈又开始了司制司一天的工作。和平时一样,琥珀刚刚打扫完半个院子的时候,吴管事便带着新的女使过来了,不过让琥珀吃惊的是,吴管事带过来的并不是赵舜华,而是赵静姝,吴管事只简单的吩咐了几句便让赵静姝跟着她们一起干活了。    赵静姝简单的向两人介绍了一下自己,还未说完,吴妈就独自一人走开,默默的做着手上的事。赵静姝一时有些不解,“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她问琥珀道。    琥珀摇了摇头,“吴妈没有恶意的,她只是不喜欢与人交谈罢了。”    赵静姝在浣衣房呆了快三年了,知道这虹城里什么性子的人都有,了解的点了点头,“对了,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我叫做余琥珀,你唤我一声琥珀便好。”    “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我记得以前见过一个琥珀挂件,晶莹剔透的,可美了。”赵静姝边说边带着点想念,表情一时有些喜悦,一时又有些黯然,半晌后,才不好意思的对琥珀道,“对不起,想起以前的生活了,以前家里人都是唤我姝姝的,你也可以这样唤我。”    琥珀一向觉得只有很熟悉的人才会以单名唤之,否则总有些怪怪的,她自然叫不出那两个字,“姐姐年纪比我大,我还是唤姐姐一声静姝姐姐吧。”    “是啊,我比你要大呢。”赵静姝莞尔一笑,似乎才发现这个问题,“到了浣衣房,我是最小的,一时都没有转过来,不过还真是好,终于有人唤我一声姐姐了。”    琥珀心中有些懊恼,平白的就小了十多岁,见人就要喊姐姐,还真是吃亏不少呢。不过往好的方面想,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也是求都求不来的好运的。不过不管如何,该叫姐姐的还是必须叫姐姐,琥珀一直在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当然从二十岁变到八岁不是那么简单能够办到的,至少现在琥珀还办不到,不仅如此,甚至到了现在,琥珀还是有一种生在梦中的感觉,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还是有些荒诞。    三个人做起事来还是比两个人快的多,很快就将她们负责的院落打扫干净,接着琥珀又和赵静姝一起提水擦窗户。司制司的窗户并不是每日都要擦洗,基本上一个月两到三次就可以了。今天正好有空,琥珀和赵静姝两人提了一大桶水。由于一时找不到新的抹布,琥珀将自己的抹布撕成两半,递了一半给赵静姝。    当赵静姝伸手去接时,琥珀这才发现她的两只手都又红又肿,伸出的抹布立刻收了回来。“静姝姐姐,你的手是冻了的吧,还是不沾水的好。”    听琥珀这一说,赵静姝立刻将手藏到了身后,“不碍事的,我在浣衣房一样会洗衣服的,等到天暖和了就好了。”    琥珀是在中部地区出生和长大的,知道冬天冻手脚的苦楚,“还是不要沾水的好,反正事情也不多。”琥珀边说边将一旁的扫帚递到赵静姝的手中,“你先打扫屋里面吧,反正等一下也要做的。”    赵静姝迟疑了一会才拿起扫帚,“那我先去屋里了,你若忙不过来记得唤我。”    琥珀在外面没多久,就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抱怨,“你怎么扫的地,灰都扫到我的鞋上了。”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但由于天气还冷,窗户是关着的,看不到说话的人,琥珀也不确定是何人。    “对不起,对不起。”屋里传来赵静姝的声音。    琥珀心道这不知是得罪什么人了,反正整个尚功局她们地位最为低下,任何人都可以打骂。她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朝屋子里跑去。    赶到屋里时,只见到赵静姝一人在那边扫着地。琥珀扫视了一眼整个屋子,还好有一个自己认识的人,郭楠。    “没有什么事,只是刚好碰到罗衣姐姐心情不好罢了,她已经出去了。”郭楠小声的将情况说了一遍。    琥珀又问了一遍赵静姝,知道没事才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干活。    很快擦完正面的窗户,琥珀提着水,沿着屋子的侧面走到屋子的后面,正要转过弯去时听见后面有说话的声音。    琥珀只好停下来,准备朝回走时听到有人道,“杜鹃,你真的不去亲宫。”想起昨日陈椒的话,好奇心起抬起的脚又落了下来。    “我已经同云裳姐姐说了,不去了,我这个人笨手笨脚的,又不会看人脸色,还是留在司制司好些。”    “那你可不可以同云裳姐姐说说让我去。”    后面好半天没有人说话,最后才听到杜鹃问道,“祝莲,你真的要去亲宫吗,大家都说。”    “你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你也不去了,帮我说说又有什么关系。”祝莲口气有些不好。    “可是。”杜鹃有些犹豫。    “你直接给我一句话,到底行还是不行。”    “说一句话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我怕我的话毫无作用的。”杜鹃说出自己的担心来。    “有你这句话就好,趁着现在云裳姐姐在,我们这就去。”    话音刚落琥珀就听到脚步声,她心中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同杜鹃和祝莲碰个正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祝莲上下看了琥珀一眼,声音尖锐的问道。    “我刚到,正准备去擦后面的窗户。”琥珀不假思索的回道。    祝莲冷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是刚到的也好还是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也罢,总之若是被我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的,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    “我什么也没有听道,就算真的有什么也绝对不是我说出去的。”琥珀可不想惹来无谓的麻烦,赶紧澄清。    “最好如你所言。”祝莲没有太多的纠结这件事,或许是赶着去云裳那里,牵着杜鹃的手快步的离开了。    看着两人走远,琥珀才提起桶继续朝后走。    屋子背面的窗户不多,琥珀很快就将仅有的几扇窗户擦干净,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看到吴妈快步走了过来,“吴管事找你。”这是琥珀听吴妈说的第一句话。    “找我”琥珀有些疑惑,可显然吴妈没有给她解惑的意思,又道了一句,“快点。”便转身离开了。    好在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琥珀赶紧提着桶跟了过去,脑中回想今日的一切,似乎没有做错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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