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父皇三思!”
“望父皇为弟弟妹妹们做个慈君仁父的表率罢!”
嬴政顿时又被气得眼冒金星,难怪,难怪赵景所说的未来里,他会将扶苏贬到偏远的边疆去。
“哪怕那些术士是要毒死你父皇?哪怕他们是要祸乱天下,祸乱我嬴赵的朝廷,你也要朕做个慈君仁父?”
扶苏额头冷汗直流,看嬴政这模样,是已经气极的态度了。
但他没错!
“可是父皇,里面有很多人都是无辜的啊!他们并没有毒害父皇啊!更何况,更何况……何况父皇您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并没有良成大祸,何必再枉顾人命呢?”
“子曰,君子以命,不可草菅。父皇,您就饶了他们吧,他们都上有老下有小,可怜至极啊!”
嬴政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幸好旁边,一位资深年迈的老太监大胆上前扶住嬴政,忧心忡忡地对扶苏说:“扶苏公子啊,您就少说两句罢,您瞧陛下给气得,前几日也因毒丹一事昏迷了半日不醒,如今太医院说,不可再受刺激了。”
扶苏闻言,愣在了原地。
喘过气来的嬴政抬眸看了眼这位老太监,而后又对扶苏说:“你对其他人倒是放在心上,竟不见你对父皇我上心?你的君子风范学到哪去了?!”
“我,我……”这下,扶苏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了半天。
“我不知道父皇您昏迷了……”最后是憋红了脸,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
嬴政冷呵,到底还是对自己这个儿子失落,摆摆手,让他下去,“罢了,回你府邸去。”
扶苏张张嘴,还想劝说。
看出扶苏的动作,嬴政连忙补充:“术士之事,朕会考虑由重就轻,但顾及人命的,朕绝不轻饶。”
以往日里那个倔犟的嬴政的态度来说,扶苏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起身临走之际,他看着嬴政那不复往日神威,虚弱的模样,到底作为儿子的他,有些不忍。
心底别扭如拧了一根绳,在起身之际,声小如蚊道:“还,还请父皇莫要生气,父皇龙体为重,儿臣告退。”
说完,就匆匆离去。
声音虽小,但嬴政耳力好,还是给听见了。
看着扶苏那逃似的背影,嬴政眼神更复杂。
这臭小子,竟是他这几年来,头一次关心了自己。
而后又想到赵景所说,扶苏的结局,嬴政深感无力。
他是真拿这扶苏没办法啊,儒学污染深重,简直就是比他这个爹还要封建古板。
“陛下,马上要上朝了,您看要歇息一会吗?”在旁边的太监静静地等待嬴政缓过劲来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嬴政抬眸看了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老太监连忙下跪,无比恭敬道:“奴婢赵广,是自幼跟随陛下的。”
嬴政点头,确实,只有自幼跟随主人的奴婢才会以主冠姓,除此之外,还有深得主人重视的会赐姓。
“日后朕的起居就由你来安排吧。”嬴政随意地招呼着,又说:“歇息一会,将朕昨日带来的东西拿上大殿,叫那些大臣们好好看看。”
赵广连忙应声:“诺。”然后退下高台,在殿门口招手,让底下人去将东西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