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了一番之后,女孩驾着车开出小镇,一个轻微地掉落震荡后,他们脱离了那个不存在的小镇。
“那是异度空间。”逄丹看着车后方是一片正常的景象,那那座小镇就和现实无关了,可是科技树还是点满的。
“破碎之后的米德加德,偶尔会和现实重叠,特别是极昼极夜的时候。”现在是女孩在开车,赫丽斯双手离开方向盘,魔法自动挡,因为她开车因为视野的缘故看不看路都差不多。
现在他俩并肩倒卧在房车的后面,逄丹做梦也没想过这样的情况:异界学会了魔法还有车有房,同行的还是天使姐姐。
“那这么说奥丁真是外星人吗?”逄丹忍不住问,真跟什么阿美大片一样吗?独眼龙弱得要死,两个儿子文武偏科,那..大家和谐相处就好了,不会有下一个巴尔。
赫丽斯蓦地严肃看过来,额头抵上额头,逄丹被震慑了,虽然差一点亲上,但女孩的眼神像是被抱走幼崽的母狼!
“我再说一遍!提到神的名字的时候不要脑海里定格成特指!哪怕北欧神已经消亡,这儿还是人家的专场!”
“哦。”逄丹表示自己知错了,赫丽斯此刻的眼神兇地可怕,彩虹一样的光离近了异常刺眼,逄丹不敢对视,抬手抹掉眼泪..简直光污染。
“睡觉的时候记得睁着眼,我有预感,老东西盯上你了!但愿死鬼独眼龙做了错误的决定!”女孩愤愤开车,“走,去芬兰那边,越过峡湾,到密彻特斯诺比——蜜雪冰城!”
这个名字一口好槽,可是芬兰那边不还是北欧的地么?还是人家的地盘啊?还有你说我不要提人家名字,你倒好,上来直接开骂,不提名字对方还不敢认为你是特指,不然就是找骂。好流氓啊。
车身一路颠簸,魔法驱动什么的只要车不散架就好了,彩虹翼的能量无穷无尽,不是前两个世界发个力就喘半天的女孩了。沿着海岸线不远的高速路走,左手是皑皑雪山,右边是森林地峡,初看大气磅礴,看久了也会生厌,生厌了眼睛就会疲倦。
逄丹闭上了疲倦的眼睛,在48h的车程之后,女孩随地找了个没人处一停,原地歇息。
逄丹在万物的隆冬里醒来,没有骨骼的改造身躯也抵挡不了的冻裂灵魂的温度,入眼处除了几块黑斑,全是白茫茫一片。
热胀冷缩,灵魂快要被冻得枯萎的逄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那结块的黑斑实际上是漯露的岩石,车不见了,女孩也不见了,做梦人醒来的时候是站着的,穿着滑雪客的套装,大大的行囊背在后面,里面好像是登山爱好者的工具。
想一想也就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思维都冻僵了脑袋冻裂了也想得出来,赫丽斯口中的死鬼独眼龙老东西不去找骂他的人,来找没有信仰的他传教来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然后告诉他老父亲是对的,做我儿子吧!
卡到一个坡顶的时候逄丹穿着厚厚滑雪防寒服的身体重重倒下了,实在扛不住..冷是从每个缝隙丝丝入里的,再厚的衣服也经不住内外交攻,每一个触感都是真实的,所以才可怕,在这里失去意识甚至挂掉的话现实里的后果无法预料。
想张口喊奥丁神我们谈谈,可是不能。嘴一张怕是喉咙就要被严寒堵死了,对方想要他在挣扎中意识模糊再签下卖身契吗?
不管怎么想逄丹还是要沉沉地再睡过去了,人的意志可以硬如铁,但是身体只能挺过一时,随着风雪的侵蚀,逄丹哪怕再暗示自己,也还是渐渐迷糊了意识。
一个小黄毛..在半梦半醒之间活跃着,有点像变声期的男生,只不过眼前的黄毛娘娘地,中分头低马尾非主流。口音脆脆地,“哥哥,你的生日不订蛋糕吗?”
把哥哥换成尼桑就是隔壁耽美腐文了。逄丹恶心着,可是又不能不看,他此时的视角正是那个娘炮的哥哥。
“大卫,这么一个勇武的名字。你怎么就学不会成长呢?”明明是指责反问的话,却被着这男声腔调说出了温和的感觉。
他拉过了毛毛躁躁的弟弟的肩膀,按着他坐下,“妈妈是好妈妈,世上最好的妈妈。即便我们没有同族的富裕,也不要把这个原因归罪于她。”
这个教诲的感觉像是真正的兄长了,这个声音逄丹也好久没有听到了,那是正经腔的歌利亚。
“可是外面人说妈妈是‘不完整’的作品,什么神的遗弃物,我知道外人眼里妈妈又老又丑,可是我从不曾嫌弃啊。”
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心里还是在意的,哥哥歌利亚叹了口气,又严肃地问道:“哪些人?”
外面传来啰噪声,接着是抖动的火光遮蔽了这里。
眼前画面一转,处处是原野和长草,镜头难受地低位转着,是兄弟俩在逃亡,镜头是弟弟的,从一眼没过的草丛到一头擂进草丛里,眼前一片血光。
“就到这里了,哥哥。”头脑简单的男孩遗言也很简单,他是充满保护欲的人,可到头来他一直在被人保护,悲情的人生在同族的追杀中糊里糊涂地画上了句号,歌利亚夺回了弟弟变成的白色石头,一直珍藏在圣母像下面。
逄丹或许哭了,在意识里哭着,因为大卫本身的悲痛感染了他的精神,力量正在和他融为一体。
草地上的男孩站起来了,地上不再是茫茫白雪,而是风吹草低的牛羊一片。雪的洁白来到了他自己身上,初生的kuuga屹立在原野。
做梦里还能变身吗?连腰带都如此真实..逄丹随意地走着,梦境也许有边缘也许没有,如果不是这股新生的力量,他或许已经冻死在雪地里。
还有草原旁边是丰收的谷麦地?季节和地形都无厘头地拼接在一起了,这是明目张胆地引导!
逄丹直接朝反方向跑去,前方有坑一定不能踩,对方还是个神!
“你不过来吗?”一个轻盈的女生传过来,逄丹不爱听,这种乡间音乐者泰勒的腔调唇舌音很重,没有清雅脱俗感。
“这是春天最好的麦园了!”那个“啦”音很重的女声又说,“以前我和孩子们都会在这里享受那里的金苹果园。园丁很慷慨。”
逄丹回过身,看到一个耀眼夺目的金发..碧池!身材宽大,脸上也不是不经世事的女孩了,这个贵妇人偏偏喜欢在麦田里当一个提着裙子双脚跳的少女。
果断不能忍!逄丹闷声大吼:“奥丁神,出来说话!”其实想喊老匹夫不要女装的,只是眼前的人眉目间不像老头子,除非是幻象。
“我没有看见那个老头子。”女人身上带着象征四季的的花冠,这下没怎么看北欧神话的逄丹也知道他面对的是谁了,耕耘和收获的女神希芙,索尔的妻子。
就是有点不明白,相比于救世主的身份和别有所图...经历三场险恶人生的逄丹更相信后者,因为魔神巴尔的皮现在还被穿在身上。
下一刻,四季女神的脸上全是颓败的颜色,逄丹担心她变轨,所以原地不动,你敢过来我就踹。
希芙好像喘不过来气一样从捂住的心口取出来一个四色变换着的..纹章,“勇者!我在挑选能继任我的力量的人或者其他生物...请把它交给你的女伴..维京人命运就在你的身上..”
“不好意思不接受二转手,你要给当面给。”逄丹压根不敢接,是个坑怎么办?女神希芙怎么可能一副要死的样子。
“求求你了..”死去的女神痛声哀求,“索尔的力量已经被人为夺走了,我们的残魂无能为力..”说话间,她已经越来越淡了,“这是米德加德的深层梦境,凡人不得到此,哪怕为了这个世界..也请”
“阻止洛基..”得,消失了。四季丰收的纹章落在地上,那是一块巴掌大的四色变化的能量球,落入地面又飞速地蹦出来,处于kuuga初生形态的逄丹看到了这股力量。
好像是真的,力量是真的,话里有没有陷阱还是不知道。逄丹想了想,拔腿就走,那能量球就跟游戏里的宝宝似的一直跟着。
丰收的麦田里也看不到卡卡西,北欧能冻死人地方自然也能冻死鸟,梦里一切的意象都是假的,逄丹眯着眼慢慢走,只要不在这里出现生命危险,死去的神不可能永远地困住他。
这样想着,逄丹在丰收的麦田里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他忘记时间,忘记这是一场梦的时候,麦田在身后隐去了,他走到了山崖的边缘,眼前是一道巨大的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