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泽心里微沉,眉头微皱。
火燕语气强硬,不似之前那般,凡事可商量的模样,似是仲泽就应该给她一般。
危急时刻,强势霸道的本性暴露无遗。
他知道此时不是解释之时,也不能不给。
仲泽强行收敛心神,尝试多次,从血海中剥离出三滴血液精华。
随后面色一红,紧闭牙关,才未将口中鲜血喷出。
强行剥离让他伤到了气海穴位,导致血气逆行,经脉受创。
且他先前在石窟中与青甲奴对抗时,神识受创也未恢复,一时间头痛欲裂,几欲昏迷。
火燕在疾行中,感应仍然敏锐。
纯血精华一出现,她便面露惊喜好奇。
但随即神色大变,似乎将要发生更加恐怖的事情。不顾仲泽伤势,竟一把抓过血液精华送入口中。
之后,手中灵力吐动,提起仲泽砸向眼前挡路的落石。
做完这些,火燕看也未看仲泽的情况,径直拍打火翅逃向深处。
仲泽在驱除颅虫时,身体受创极重。
这一下与碎石奋力相撞,顿时身体骨骼断裂无数。
让他更加愤怒的是,火燕不仅将他扔出,还在他体内留下一道炙热的灵力。
火燕想要他的命。
火燕应是知道将他扔在此处,必定得罪得狠了。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竟不忘清除隐患,留下后手。
仲泽同样非愚笨之人。
虽无害人心,但无缘无故被扯入塔城间的争斗中,在危机关头,火燕言语又十分不善,他自然多了小心。
他在凝聚纯血精华时,在其中一滴内掺入一粒牧种。
他不知道这枚牧种能不能长成。
仲泽在乙江体内埋下牧种后,在蛛后身上也埋下过牧种,可过了这些日子,他并没有感觉到牧种成长的气息。
只是他的性格是人不害他,他不害人。
火燕既然下毒手,他怎么也要试试还回去。
此时,容不得仲泽多想,灵力涌动,一件冰棱士甲将他包裹在内。
他顾不得疼痛,双腿连蹬数下,避开其他砸来的石块,神识扫动中,瞅准一块巨石间隙。
强忍着骨骼扎入内腑的巨痛。
他在半空中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怀抱装着幼蛛和血烟虫的石罐,紧贴间隙躲了下去。
“轰隆隆....”
不断落下的石块,夹杂着轰天巨响,将仲泽震的昏死过去,顷刻间被埋在了地底深处。
一团火气,如同流淌不休的岩浆,将所经一切,都化为焦黑。
仲泽在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中苏醒过来。
疼痛来自体内。
他在躲避时,选得角度合适,被几块巨石夹在缝隙中,虽无法动弹,但比起来自经脉中的炙热和疼痛,要舒服得多。
“热!...”
仲泽干哑着嗓子,不自觉地喊出声来,此时他恨极了火燕。
拿了所需之物,在危机时刻不愿带着他,扔下也是合理。但给他留下这么一个后手,确是可恶之极。
火燕的火,他是见识过的。
无论是刚遇见时,灼烧神识的火,还是后来在石窟中烧穿石屋的火,任何一种都不是他能扑灭的。
经脉中的这团火气,长短不过手指一般。
可其自身的热度,让仲泽神识不敢靠近一丝。稍一接触,就会如干草一般变得萎枯,如要被点着了似的。
且这道火气竟能以他经脉中的灵力作为补充,不断在壮大着。
“此火,扑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