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鼠王猛地转身,眼神希冀,但随即苦笑一声,目光黯淡下来。
“若能活,谁又想去死?”
“小友难道不知兽族修行以核为本、为基?一切皆存于内,没有兽核,要么意识蒙尘,回归野类,要么本源无依,散消于世。”
“我肉体晋级三阶,灵魂本源与兽核联系紧密,不可能活的!”
鼠王虽未直接回答,可仲泽却是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的道理。
强如鼠王这般,其实更不愿就此死去。
仲泽抬起手,从灵魂体上剥离一丝灵魂本源聚成灵种。
灵种如梦似幻,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是小球又如同长着触手的海胆。
灵种出现,鼠王身体骤然一僵,如被强行扳起一般抬起鼠头,眼中露出惊异贪婪,拽着它小心地、慢慢靠了过来。
似乎发现了自己的不妥,鼠王竭力停下脚步,移开目光,看着仲泽,疑惑的问道:
“这是本源?...”
“是,也不是!这是我的一丝本源结合血脉能力凝聚而成的灵种,或可代替兽核,成为你的本源之基,魂之土壤。”
“至于能代替多少,晚辈却是不知。”
鼠王满脸不信,只是他见仲泽表情认真严肃,不似在调戏它。它呆愣地看了灵种半晌,突然眼神变得极为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
“以你的本源为基,你也想要奴役我?你不怕我杀了你,抢了这东西?”
仲泽并无惊慌,淡然回道:
“晚辈确实有所求,但并没有奴役前辈的想法,只是实在不忍如鼠王这般的奇兽死在这里罢了。”
“信与不信前辈自行斟酌便可,可是强夺,怕是行不通。”
说完,仲泽手掌轻轻一握,灵种瞬间消失,如同未出现过一般。
鼠王沉默。
它感知着越来越沉重的意识,神色复杂。
不甘、不忿、愤怒、怨恨又无可奈何、忐忑不安地变换着表情,良久它再次抬眼看向仲泽。
“小友可知道我送你的匿地残纹中,含有我的一缕神识?”
“晚辈知道,具体未做细探。”
鼠王诧异地扬了扬眉头,强笑一声,坦白道:
“呵呵....那缕神识,本是我留下的后路。”
“我若死去,炼化了残纹甲片的你,神识会被这缕神识侵染,在潜移默化中与你相融,久了,你可能就不再是你了。”
仲泽听完并没有什么不满神色。
他最不怕的就是灵魂、意识方面的攻击侵袭。
嘴角微微一笑,说道:
“鼠王既然能坦然告诉晚辈此事,想来是有所决定了。”
鼠王见仲泽言语轻淡,丝毫不在意,不免有些奇怪。
“我有企图在前,小友不计较?”
“要说不计较是假,可是你的这枚匿地残纹确实是帮我掩盖了气息,而且还因此悟出一枚纹引。”
“再者,晚辈救你也是有所求罢了。”
“算来算去,吃亏的并非晚辈,所以有何好计较的。”
“小友口中虽说没有奴役的想法,但我能感觉到若以你本源为新的兽核,性命于你就如翻手之间,到时要如何?”
鼠王不信任是情理之中。
仲泽有些无奈,只是想到回家族还有很长的路程,只好耐心解释道:
“鼠王想要活着,这是唯一的办法。至于其他,晚辈承诺,只要鼠王将晚辈护送至芒城,到时去留随意,绝不强求。”
“若晚辈真有奴役之心,前辈自可再去了断便是,多活一日希望就多一日,不是么?!”
鼠王听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是呀,活着才会有希望!”
说完,鼠王立面站直身体,学着人类行见礼的姿势,冲着仲泽深深行了个礼。
“我与小友两番相遇,都是在危急之时获得相助,金纹感激不尽,小友安危,金纹定会舍命相护。”
“嗯?...鼠王不打算将来去找蛇纹人和狱火人报仇了?”
鼠王哑然一笑,撇了撇嘴说道:
“算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我算是明白了。”
“这是战塔、城池割据为王的世界,没有战塔加持,没有资源,没有势力,不入四阶,还报个什么仇。”
“能活着,就已是幸事了!”
“鼠王明白就好!还请放松意识,晚辈这就为你埋入灵种。”
仲泽说的是给鼠王埋下灵种,而非牧种,虽然二者本质相同,但已表明他不想在将来去收割鼠王的灵魂。
只不过鼠王不知个中的区别罢了。
“啊...”
灵种入体,鼠王表情瞬间一怔,随后骤然捂住脑袋痛苦地大叫出声,身体更是不受控一般,用力地撞向墙壁地面。
鲜血立时粘染在房间各处。
“怎么回事?”
仲泽一惊,牧种、灵种他施展多次,从没出现过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