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牛治病,治好了还是一头犍牛。”刘卫东笑道,他总不能告诉巴图我有一双氪金狗眼,看出这头牛身上有牛黄,买回来杀掉就能赚大钱吧!
“这位同志,人家要买牛管你啥事,你跑来瞎掺和个啥!”歪帽子也知道这头牛有病,而且还是治不好的那种,见巴图过来说三道四,顿时急了,斥责道。
“你哪来的?”巴图可是炮仗脾气,点火就着,见歪帽子叽叽歪歪,根本不惯着他,撸起袖子就要给他点教训!
“算了算了!”刘卫东急忙劝住冲动的巴图,“就这个价,你要同意咱们一手交钱一手牵牛,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行!”歪帽子心里暗暗窃喜,一头病牛卖了五十块钱,这么划算的买卖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昭盟这边的人都是傻子吗?
刘卫东掏出五十块钱递给他,歪帽子取下牛笼套,刘卫东从口袋里扯出一根羊毛绳,拴住牛脖子,朝黄草岭畜牧点牵过去。
卖牛不卖笼套,这是牛行几百年来传下来的规矩。
“卫东你这……”见刘卫东固执己见,把病牛买回来,巴图气得脸都红了,一把夺过羊毛绳子,“我现在把牛送回去,把钱要回来!”
“这位老哥,咱们草原爷们吐口唾沫是个钉,不带反悔的!”歪帽子见巴图吵吵嚷嚷不让买,顿时急了,扯脖子喊道。
这一喊,牛马集市上的人都纷纷侧目,见刘卫东买了头病牛,都纷纷摇头!
额驸终究是城里人,不懂牛行!
五十块钱,买一头三花小奶牛都够了!
他竟然买了头冒虚汗的病牛!
“放心吧!”刘卫东冲歪帽子挥挥手,“我还怕你反悔呢!”
“放心,我指定不能反悔!”歪帽子心里暗自窃喜,不反悔就好!
队里要是知道我把一头病牛卖了五十,非狠狠表扬我一顿不可!
“格格!你劝劝你家男人!”
巴图气得一跺脚,这个额驸,真是固执!
“巴图叔叔,我也管不了啊!”小格格笑着一摊手,她觉得此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哥办事向来稳妥,他力排众议买这头牛,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刘卫东把牛牵到自家蒙古包前,才走了不到半里路的距离,这头牛就已经“累”得一身白毛汗,刘卫东绕着牛转了一圈,手按在牠的脑门上,亲眼看到牛眼睛里竟然流出了泪水!
唉!
这哪里是累出来的汗水,分明是疼得!
刘卫东提来一桶清水,一捆草料,这头牛低下头大口大口吃着青草,又把整整一桶水喝光,然后靠在木桩子旁,抬起头,一双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刘卫东。
“巴图大叔,把这头牛杀了吧!”
刘卫东伸手摸摸牛的脑门,有些感伤的说道。
这一下可真把巴图给整不会了!
“卫东,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咋想的,你刚才不还说能把这头牛治好,现在又说把牛杀了……”巴图也有些懵,额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怎么一会一个主意!
“巴图大叔,你看牠疼得多厉害……”刘卫东看着肌肉一颤一颤,全身又开始冒汗的牛,长叹一口气,“我早就看出来牠身上有病,还是治不好的那种……”
“白瞎了五十块钱!”
巴图抱怨着,进蒙古包拿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扯过磨刀石,往上边撒了点水,刺啦刺啦磨起刀来。
生锈的表层飞快褪去,露出银闪闪的刀锋,巴图站起来,用手试了试刀锋的锋利程度,满意点点头,又转身回到屋子里,取出一把铁锤,一条黑色布带。
看到这两件东西,刘卫东心里咯噔一下,伸手在牛头上摸了摸,牛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再流泪,而是从鼻孔喷出两道热气,头缓缓低下,一副解脱的表情。
巴图走过来,用布带把牛眼睛蒙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给牛念了一段往生经,牛静静地矗立在原地,不动也不叫了。
往生经念完,巴图大叔往手上啐了口唾沫,轮起铁锤,照着牛头砰的一声砸下去!
重达四五百斤的病牛连哼都没哼一声,缓缓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牛啊牛,来生投胎到好人家,不要再做牲口了!”巴图大叔拔出刀子,照着牛脖子下的气管一挑,鲜血哗的一下流出来,血色暗红,显然这是一头病牛。
“卫东你看看,这牛瘦得就是个皮包骨,能有多少肉……”巴图大叔手脚麻利的把牛头卸下来,让这头牛死得全无痛苦,然后就开始剥皮,牛皮下面是一片薄薄的肉,色泽暗红,纤维粗壮,显然这种肉……
一般牧民都不吃!
“哥,你说说,为啥买这头牛?”小格格凑过来,看看这头已经被肢解的病牛,好奇问道。
“原因就在这!”
刘卫东接过匕首,切开牛腹,从中掏出一大堆还散发着热气的内脏,当他看到牛已经纤维化的肝脏时,更加断定了自己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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