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登格勒热情邀请韩祚兴去他家作客,烤全羊款待这位生死兄弟,异族安答。
刘卫东则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家蒙古包里听收音机,这顿折腾可是把他累得不轻。
“某人不是说要修理我吗?来啊!”小格格把孩子送到阿依丝大婶家里,施施然走进来,她就想看看刘司机要怎么“修理”她。
“哈哈,小绵羊自投罗网,这回你可跑不掉了!”刘卫东奸笑一声,一把搂过媳妇,小格格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倒在他怀里,“求之不得呢!”
灯灭了,月亮高高挂在草原上,牛羊在睡觉,马在吃草料,偶尔窜过一只老鼠,被身后扑过来的狐狸一口叼住,消失在齐膝深的草丛里。
“哥,我想再要一个。”一番激烈“修理”后,小格格躺在丈夫宽阔的胸膛上,鼻尖鬓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微红的脸蛋上却满是餍足的神色。
“要呗,反正生多少咱们都养得起。”刘卫东嗯了一声,“秦叔一直吵吵着要咱们给他过继个儿子,咱家老大实在拿不出手,能再生一个也行。”
“老大有内秀,就是不爱张扬……哥我跟你说咱家老二有多聪明,那天……”
夫妻俩静静享受二人时光,阿依丝大婶家,小玉妍、小正杰和其木格、坤桑还有余永和等人上蹿下跳,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卫东这孩子,不显山不露水,悄么声的就把奶粉厂整起来了……”阿依丝大婶一脸笑容看着嬉闹的孩子们,自从刘卫东冒天下大不违,私自把奶牛承包给牧民个人后,大婶也承包了三头奶牛,在她的精心伺候下,每头奶牛每天都能产六十斤牛奶,留下自家用的,剩下的都按每斤一分五厘的价格卖给奶粉厂,算下来一天也能挣两块钱。
一个月算下来,就是六十块!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现在刘卫东又运来那么多苞米当精料,奶牛又能多产不少牛奶!
“先前签合同按手印的时候大家都怕得要死,现在不也都消停挣钱?”莫日根大叔起先是不同意的,在他看来这就是变相的瓜分集体资产,但是后来想想,所谓的集体资产……
种牛是刘卫东自己掏腰包买回来的,奶牛也是他买来的母牛下的犊子,这些“财产”哪里是什么集体的,都是人家刘卫东的!
“别的不说,我看这几年牛羊集市上卖东西的可是多了不少,我看呐……”阿依丝大婶端来一盘奶豆腐,冲孩子们招招手,“世事真的要变了。”
“希望能越变越好吧!”莫日根大叔抓起一块塞进嘴里,被大婶拍了一下,“又没洗手!”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大叔憨憨一笑。
天色渐渐亮了,韩祚兴早早起来,站在一片枯黄的茫茫大草原上,极目远眺,但见东边天空跳出一轮火红的太阳,牧民们早早吆喝着牛羊,排着队来到红星湖边喝水。
“韩兄弟,感觉草原咋样?”奥登格勒走过来,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他憨憨一笑,“昨天你说你结婚了,真是不凑巧,要不然我把我妹子保给你……”
韩祚兴看看奥登格勒媳妇,再看看他儿子呼斯楞,挠挠头,“你妹妹不一定有我媳妇好看。”
“这倒是……我妹妹丑得都叫人犯愁,那眼睛小的——就像土豆上划了两道缝……”
这俩心思单纯的人聊得十分透彻,奥登格勒把自己妹妹好顿贬损,韩祚兴也没轻饶了自己妹妹,两人一番交谈后得出结论,自己的妹妹都不咋地!
嫁不出去纯属活该!
“哈哈!”这俩家伙迎着朝阳爽朗大笑,看得刘卫东脑瓜仁疼!
你们俩倒是对脾气!
刘卫东开着车,把剩下的七千斤苞米送到前进农场,作为给奶牛的饲料。
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灌区,轰隆作响的厂房,还有远处发电的水坝,韩祚兴这才意识到刘卫东没说谎,瞧瞧人家的产业!
相比之下,我大那个小兽医桩子简直上不得台面!
刘卫东把郑桐叫出来,把三舅韩殿臣和他岳父这么多年来总结出来的兽医资料交给他,让他闲下来的时候好好学学,整理成文。
“考试复习得咋样了?”刘卫东见他肩膀上沾着不少白灰,抬手帮他拍了拍,问道。
“还行。”郑桐话说一半,又闭了嘴,东哥口口声声说明年上头就会恢复高考,可照眼下的局势,还真不敢保准。
“嗯,抓紧复习。”刘卫东看看已经被卸空的卡车,“我还得去趟黄龙府,奶粉厂这边你就担起来吧!”
“东哥放心!”郑桐目送大卡车远去,把手里这些老兽医们多年的行医经验翻看了一遍。
他马上意识到,这些文字材料,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三哥,你知道咱们这些高粱要往哪里送吗?”刘卫东又去粮库买了整整一万斤高粱,趁着长白山还没下雪,抓紧给他们送过去。
韩祚兴挠挠头,“你不是说上长白山吗?”
“嗯,咱们家在长白山还有好几股亲戚,这些年不走动,都生疏了……”刘卫东其实也很佩服三舅,当年姥爷把他一个人送去黄龙府学兽医,他不但学成了开了兽医桩子养家糊口,还顺带着把师父的女儿给拿下,就是三舅妈。
别看那小老头干巴巴瘦成一根刺,那小脑瓜子里可全是道道!
只是他们家六个孩子,竟然没一个像他的!
奇了怪了!
吼吼,有月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