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作为正统的帝王,他的威望还是有的。
对于袁氏家族的庞大和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要狠下心来,那么肯定能解除掉。
但是,刘宏却不想这么做,自己身体越来越差,此时他更需要的是朝堂的稳定,他需要把整个大汉安安稳稳地交给自己的儿子。
士颂这边,用时三天,终于走出了合浦。
这一路士颂明显感觉,民众比以前密集太多。
以往,这条路不说千里无人烟,也相差不大,走上一天,都看不见一个人。
但是,如今合浦到广信,不知何时修建了一条两米宽的道路,沿着道路两边,基本上走上十里,都能看到一个村庄。
村庄被统一修建了水车,方便民众灌溉。
每每看到民众走在管道上,这些民众虽然好奇地停在道路两边观看,但是脸上并没有一丝畏惧。
民众衣着说不上多么好,但是人人都有粗布麻衣裹身,脸上并没有菜色,反而是一脸健康地黝黑。
黄昏时分,野外驿站。
士颂和郭图并肩站着,看着远处。
这个时节,正是农忙的时节,一片片绿油油的水稻苗子,连稚子都踩在泥潭里,帮助父母种植水稻。
士颂看到后,对着郭图说道:
“吾们士家还是做得不够好,这些稚子应该都在学堂中,而不是在泥水里!”
郭图一脸震惊,学习经文,那可是士家的专利,一个山野民夫地儿子,都可以进学堂,那是何等场面,何等盛世。
郭图和士颂相处相知的这些时日,有些牵强的意味在里面,一开始还感觉别扭,毕竟自己来交州是士颂连哄带骗的结果。
但是,从这些天中,士颂的所作为所为中,郭图也不傻,也能慢慢了解到什么。
曾经一度惶恐,因为士颂每每说出惊人之语,甚至有些大逆不道。
但是,看到一个人,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做了什么。
郭图,没有像徐庶和陶然一样,被士家绑定,一辈子只能为士家服务,选择权更多,也有反悔的机会。
但是,郭图心中却不想离开,他不想和以前一样,碌碌无为度过一生。
或许这样走下去,自己人生会更加精彩,不是吗?
郭图此时听到士颂的话,从士颂的平淡中话语中,感觉到稚子就应该在学堂,而不应该在泥地里打滚。
这条路很难,但是很有意义。
郭图隐隐感觉到士颂想干什么,那么自己要怎么办呢。
郭图不止一次问自己。
此刻,郭图不再迷茫,不再患得患失,说道:
“主公在上,公则将誓死追随主公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士颂哈哈大笑,拉着郭图的手,把他拉起来。
“公则你终于愿意归心,吾很欣慰。吾等这一天,等得好辛苦。”
郭图也不好意思地说道:
“吾之前不是主公大志,而踌躇不前,主攻勿怪。”
士颂高兴地说道:
“不怪,不怪。
翠云呢,赶紧把我那罐上好云间拿出来,怎么回事,到现在不上茶水。”
没过一会,翠云便笑着提了一壶茶和两个茶盏上来。
翠云亲自斟茶。
郭图连称不可,自己以往算是客人,与士颂平辈相交,那么翠云斟茶,尚且可以。
但如今,已认士颂为主,翠云可是主母,怎敢如此。
士颂按住郭图,说道:
“吾这云间,外面可是炒到数万铢一斤,若是好喝,我让翠云把那罐云间给你送去,若是不够,我带广信打劫我父亲去。”
郭图小心翼翼接过茶水,那香味沁人心脾。
不过,郭图听到数万铢一斤,差点手中一抖。
这么贵,自己以前也喝过新茶,一年喝不了几次,一两也不过一百铢,还是咬着牙买的。
这数千株一两的茶,是啥滋味?
郭图浅尝一口后,温润、细腻。
刚入口稍苦,等味道全部化开后,又异常清甜,郭图眼睛一眯,享受了十几息后,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