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朗带着士颂等人,从后门直接进入后院书房,书房灯火通明。
士颂带头推门而入,关羽等人随后。
威朗直接守在门口,那些下人和仆役,早就责令不给进入后院。
士颂进门后,就看见士燮坐在太师椅子上。
桌几和椅子早在数年前就在交州流行,在平民百姓家中,结婚可以没有礼金,但是一定要有一整套八仙桌和椅子。
士颂看到满头白发的士燮,心中有些发酸。
这些年交州变化非常大,同样的,士燮每天都在劳心劳力,基本上一年到头也就除夕那天能清闲一下。
所以,士燮早早就白了头。
可能是士燮身处高位久了,身上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郭图非常激动,士燮身为一州刺史,而且还是东汉闻名遐迩的大儒,谈古论道到牧民一州,堪称天下学子的榜样。
至于关羽,以前在雒阳就与士燮相熟,没有什么特别的。
赵云则是打着酒嗝,年轻,对于功名利禄没什么感觉,属于那种除了你比我强,我尊重你,其他人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因此,赵云看待士燮,就如对待同陌生人一样,由于士颂这个师兄的缘故,稍显敬意。
臧霸和周仓,则有些吃不住气场,腿一直在打颤。
士颂和士燮两人,父子相见,并没有非常狗血的痛哭流涕,两人都是理智的人。
士燮看着众人,都进来了,便说道:
“都坐吧。”
士颂带头坐在了士燮的对面,其他人小心翼翼地坐好。
“稚奴,今天我没有去接你,希望你能理解。”
士颂点了点头。
“我理解,这个家主之位给了大哥又何妨,我要的是整个天下。”
此话一出,除了士燮以外,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士颂。
郭图颤颤微微地问道:
“主公,你刚才在说什么。”
士颂却微微一笑,说道:
“圣上体弱,最多只有两年光景,圣上膝下幼子两人,无一人可堪大用。
届时,两子年幼,就算登基了,外卿势大,群臣如狼似虎,世家争锋夺利,百姓疲敝不堪,这就是天下大乱的征兆。
交州士家,也要分一杯羹。”
郭图皱着眉头问道:
“既然大汉即将面临如此危机,吾等汉民,不更应该辅佐幼主,挽江山于既倒,抚大厦于将倾!”
士颂此时却盯着郭图问道:
“公则,你还不明白吗?
大汉已经烂了,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
就算赔上整个交州,也不过让大汉再苟延残喘几年,养肥一批世家而已。
你就没有怀疑过黄巾之乱吗?就凭张角几兄弟,为何能发展成遍布大半大汉疆土,聚众数百万的叛党势力,其中就没有世家的影子吗?
我承认,我们士家也是世家,但是我们与他们不一样,这些天一路走来,交州百姓如何?”
郭图目瞪口呆地听完,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都没办法反驳。
这些年,郭图在寿张经历了太多,中原世家是什么嘴脸,他比谁都清楚。
黄巾之乱蹊跷之事太多了,让曾经想过,却不敢往下想。
士颂直接把这层皮拨开,血淋淋展现在他面前。
寿张城下,皑皑白骨无人收,百里无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