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上书房内,一向勤政的建武帝竟然没有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而是躺在一旁的躺椅上睡了过去。
戴权疾步无声地走了进来,走到建武帝身边低声呼道:“皇上!皇上!”
建武帝从梦中惊醒:“怎么了?有什么消息吗?”
戴权故意颤了一下,接着跪下了,却不说话。
建武帝脸一沉:“说!”
戴权犹豫了一下,爬了起来,凑到建武帝耳边低语了几句。
建武帝猛地站起,脸色陡变,两眼直逼戴权:“你说的都是真的?!”
戴权点了点头。
建武帝脸色雪白,颤声说道:“她、她竟然想毒死朕她还是朕的亲生母亲吗?”说着,身子一软,眼看就要倒下。
戴权急忙抱住建武帝,哭着喊道:“陛下,陛下,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对,这里面一定有误会!一定有误会!老奴这就去查,亲自去查.”
建武帝喘着说道:“不用了。你出去,让我静一静.”
戴权还在身后抱着建武帝。
建武帝:“放手!”
戴权这才慢慢松开了抱建武帝的手,说道:“陛下请保重身子!”说完这句他才退了出去,将上书房的门关上,守在门边。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茶碗摔碎的声音.
薛姨妈看着薛蟠吃了药,又往贾母处问过安,然后带着同喜同贵两丫鬟进了园子,一路观赏风景,朝着薛宝钗所住的蘅芜苑走去。
少顷走至蘅芜苑外,一进院门,鸦雀无声,院中连个当值的婆子丫鬟都没有。
薛姨妈顺着游廊来至房中,外间空无一人,转过十锦槅子,来至薛宝钗的房内。
只见薛宝钗正坐在窗下炕边作针线。
看着女儿娇艳的脸庞,薛姨妈满心都是说不出的苦涩和酸楚,但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着遗憾。
薛姨妈心中微微一叹,面上挤出笑容,走上前笑问道:“怎么就你自己?宝琴呢?”
薛宝钗一惊:“妈怎么来了?”连忙放下针线,起身搀着薛姨妈在炕沿上坐了,又亲自捧了茶来。
“宝琴被史大姑娘叫走了,说是去会芳园放风筝,我身子不大舒服,就没去。”
薛宝钗在薛姨妈身旁坐下,又问道:“哥哥怎么样了?”
薛姨妈将茶碗放在炕几上,“就那样,慢慢养着就行了。”说着,拿起宝钗正在作的针线细看,是一块绣着牡丹花的手绢,细密的针线层层叠叠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可见是花了大功夫、大心思的,慢慢抚着那朵牡丹花,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宝钗问道:“给林姑娘的寿礼?”
薛宝钗点了点头。
薛姨妈叹了口气:“难为你了。”
薛宝钗浅浅地笑了一下。
“我刚从老太太那里过来。”
薛姨妈放下针线,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林姑娘年底就出孝期了。老太太说了,明年过了及笄就办婚礼。”
说到这里又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太太还说了一件事,林姑老爷和东府太爷商量好了,宁国府要有嫡长子,所以.”
这时,薛宝钗“嗯”了一声,接着又拿起那手绢继续绣了起来。
薛姨妈突然想起了:“看我,光顾着说笑,把正经事给忘了方才老太太命鸳鸯开箱子,要送些古董玩器来替你装扮屋子,还有一些字画,老太太点名要了三样,什么石头盆景儿、纱桌屏和墨烟冻石鼎。对了,还有新做的水墨字画白绫帐子。待会儿鸳鸯亲自送来。”
薛宝钗笑了笑:“我知道了。”
薛姨妈还想说话,薛宝钗却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