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李自成啧啧啧吧唧着嘴,赞叹连连,反客为主,提起酒坛给四人倒满,举起酒碗吆喝道,“今日在此相聚,某感觉犹如回家一般!承蒙秉忠兄照顾,某且携贤弟及侄儿敬秉忠兄!”
田明亮和李过也起身,端起酒碗,恭敬地面向张献忠。
张献忠起身端酒,谦虚而又不乏得意地说:“都是自家兄弟,再不可说什么谢字!一切尽在酒中,干了!”说罢一饮而尽。
一碗饮罢,张献忠关切地问道:“鸿基兄,不知我那兄弟在你米脂县衙近来可好?”
“某自投驿站以来,颇少前往衙门,许久未曾见过令弟。但令弟为人和善,想来应是一切顺遂吧!”李自成解释道。
张献忠若有所思,再度提壶,自问自答道:“如今这军中,最缺的是啥?粮草呗!别看某只是个伙夫,然民以食为天,某是这军中的衣食父母啊!昔日某随守备老爷征战,军功略有一二不假,然最关键在某鞍前马后多年,故守备老爷念及同乡之情,将伙头这一肥差交与在下,实乃信任倍至,委以重任也!”
说话间,张献忠已经倒满酒,端起酒碗邀请道:“在这守备营军中,哥哥我不说呼风唤雨,但也可算是如鱼得水。尔等投奔于某,有什么需求但说无妨,某定全力照料,只要某有一口饭吃,就绝对少不了诸位的!”
田明亮三人纷纷言谢,和张献忠一起狂饮。
就这样,菜还没上,四人便已喝了半坛酒。
须臾,伙夫已摆好菜,还热了十个白面馒头。四人继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在酒精的作用下,田明亮感觉胸中豪气干云,从来没有如此畅快过。
很奇怪,二十一世纪的自己酒量不大,到了这明朝末年,自己少说已经喝了一斤有余,却还能谈吐自如,也不知是酒量涨了,还是真如穿越小说中所说,古代的酒度数更低。
不过,田明亮的脑中,始终绷着一根弦,提醒自己是个穿越者,不可酒后吐真言说漏了嘴,所以尽可能的少说话,以倾听为主。
须臾,李过醉倒在桌子下,呼呼大睡,退出了战斗。
田明亮越是自我提醒,越是无法控制,感觉胸中的豪情万丈,不受控制地站起身,东倒西歪地倒满三碗酒,慷慨激昂道:“古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忠哥、成哥豪气干云,此情此景,小田斗胆提议,我们兄弟三人今天就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一个桃园三结义!”张献忠起身,端起酒碗,豪言壮语道,“饮尽这碗中酒,你我三人便是亲兄弟,有乐同享有苦同当!”
李自成也很激动,起身咬破手指,滴血进三人碗中,“结拜之礼,须饮血酒,让你我兄弟三人的血融为一体,流在彼此体内!”
田明亮和张献忠也有样学样,咬破手指,分别向三个碗里滴血。
张献忠提议道:“某痴长几日,且先饮尽杯中血酒,摔碎这酒碗,从此以二弟、三弟称呼二位!”
“大哥!干!”李自成和田明亮呼叫一声,三人同时一饮而尽,啪啪啪三声,将碗摔得粉碎。
然后,三人相互搀扶,交头接耳,却自说自话,俱是意气风发,却也东倒西歪,口齿不清。
田明亮已经失忆了,挽着两人大笑道:“忠哥,基哥,不是老子吹牛逼,上大学那会儿,只要老子往篮球场上一站,喜欢老子的姑娘排着队给老子加油……”
李自成不干了,拉起田明亮生气地说:“三弟,都说了这世上再无李鸿基,只有李自成,你做甚还称我为基哥?你该自罚一杯!”
“咦——!瞧瞧我这记性!自罚一杯怎么够,我自罚三杯!”田明亮东倒西歪,喝点一碗后,准备继续再罚第二杯。
张献忠夺过了酒坛,带着哭腔责备道:“三弟休得胡来!我与自成俱是兄长,自当保护你!”
田明亮一边争抢一边闹腾道:“不是老子吹牛逼,只要老子愿意,分分钟脱单!大学要毕业那会儿,十几个姑娘约老子,老子都拒绝了!”
……
一旁的伙夫,见三个醉汉在这军帐中歃血为盟,学古人桃园三结义,特别是这田明亮,胡言乱语、不知所云,颇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