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粟安:“········” 林粟安被他的直接吓得一愣一愣的。 原本以为这人再怎么也会否认一下或者撒个小谎什么的,没想到直接得让她这个理直气壮的质问者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正当她在心里惊悚得想着要不要上去一顿毒打到他改邪归正的时候,苏扬‘噗呲’笑出了声。 林粟安看着面前越笑越大声,被手背半遮住的眼睛,即使近视没纠正的她也看得清他眼角那丝显示着被娱乐的月牙弯。 林粟安顿时有些怀疑自己的想法了,整个人尴尬的不知道说啥。 可是有的人就怕不够尴尬一样。 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收住的少年一副轻松的表情看着她,声音里尽是愉悦:“如果安安能再多给我一些亲笔签名的周边、专辑、照片·····的话,我肯定会更爱你的。” 林粟安:“········” 此刻的她忽然就想到助理拿她的签名照片到处去叛卖给粉丝的事情了,联想到某只经常被亲妈断零用钱,而且每过一段时间就抱着一大推和她有关的东西让她签名的事情,整个人脸变得有些绿。 知道助理喜欢跟着她是因为在她身上能得到许多好处的时候林粟安并不生气,可是这一刻不知为何,整个人满腔怨气。 到底怨什么呢?林粟安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她想,大概是因为这臭小子虽欠抽但也是陪伴着她一起长大的人,不喜欢身边的人对她也抱着这样的行为? 林粟安白了他一眼后抛下他坡脚朝着前走。 “小心——” “哐——”的一声,她捂住了撞在走廊转角处的额头。 “哎呀,肯定好痛呀,安安我好心疼你。”毫无诚意的声音响起,林粟安幽怨的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后,走入楼道,扶着扶手单脚跳得震天响。 “唉,要是某人在楼梯上不小心摔下去瘸了,会不会上明天头条啊。”少年自言自语的跟在她的身后也下了楼梯。 听见了他的话,林粟安虽没回头但是脚上的速度放慢了不少。 然而······跳在前面的她完全没发现后面的少年虽然一腔悠闲调戏的调调,但是那张精致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垂着,遮住了眼睛里的神采,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低落。 林粟安拖着被包裹得严实的脚,气呼呼的跳到了楼下,找了一处隐蔽的偏门给经纪人打了电话。 不久后,陈幼就开着车来了,当她看到面前一个手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一个脚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的时候,整个人很是惊讶。 由于经常去林粟安家里接她赶通告,苏扬她也就见过很多次的,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苏扬的时候,看着比许多当红小鲜肉长得还好看的人,立马就谋生了签下他的冲动,可是······当时不管她想出多少诱惑意味十足的条件,少年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扯开话题,整个人没有表现出甚至一丝想要跨进娱乐圈的兴趣。 起初陈幼还以为是自己条件开得不够,便每次一见面就加些砝码,可是苏扬依旧不为所动,直到一旁观戏的林粟安闲闲的道出了根本的原因,陈幼豁然明了。 ——并不是每只富二代都像某只一样喜欢抛头露面。 “走吧。”林粟安一脸后娘脸上了车就把车门关上。陈幼看着离车不远秀色可餐的人,眼巴巴的迟疑道:“扬扬呢?” 林粟安一听,翻了个白眼道:“你是他的经纪人还是我的经纪人?” 陈幼:“········” 讲真,她本人超级期待第一种情况的,但是不能说。 “当然是我们安小主的了。” “那还不走。” “喳!” 陈幼正要狠心的踩下油门的时候,也就是因为两人说话耽搁的这一会儿,苏扬已经一脸气定神闲的走到了车前,在林粟安不善的眼神下视若无睹的拉开了车门,脸皮超级厚的坐了进去,还十分欠抽的往林粟安身边挤了挤,“你坐进去点。” “······”,林粟安的脸瞬间黑了,正当要发作的时候,苏扬扯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我就知道像安安这么善良一点也不小肚鸡肠、恶毒,受无数人敬仰喜爱的天使是不会狠心的丢下我一个人的。” 林粟安:“······” 感情丢下他,她就小肚鸡肠、恶毒了?林粟安刚要承受恶名用仅剩的那只好腿把他踢下去的时候,余光瞥到少年手心还没散去的红印,皱了皱眉,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的看向窗外。 “幼幼姐,走吧。” “好勒。”陈幼透过中央后视镜看向后面,原本牵着嘴角盯着某人气鼓鼓侧脸的人像是有所感应一样忽的转过头看向镜子对她感谢的笑了笑。 陈幼:“······” 阿嘞嘞,,,,美少年含蓄一笑,,, 感觉自己过时了N多年的少女心又复苏了。 * 没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车停稳后,看着眼前的大门,苏扬温声道:“我背你回去吧安安。” 林粟安闻言,不屑的哼了声,给陈幼道了个别,打开自己靠了一路的门,丢下一句“马。后。炮。”便头也不回的单脚蹦了回去。 “砰”,林家的大门就像在展示主人家心情一般猛地关上了,残留一声巨响,苏扬偏过头摸了摸鼻子。 被两人别扭的氛围一渲染,陈幼有些尴尬:“她就这样喜欢耍小脾气,别和她一般见识。” “不会的,陈幼姐再见。”少年低垂着眼帘看不清情绪,下了车便直径朝着林家隔壁那幢别墅走了去,几秒种后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陈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好吧,领着经纪人的薪水干着保姆的活儿就不说了,这两个小祖宗难道都没想过请千里迢迢送他们回家的她进去喝杯热茶??? * 林粟安回到家里的时候,李茜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看到她一跳一跳的模样以及腿上那圈怎么也忽视不了的纱布时,她立马丢下洒水壶上前扶住她,“安安怎么弄成这样的?” “不小心摔了一下。”看到李茜脸上藏不住的担忧,林粟安对着她宽慰的笑了笑,“李姨,你别担心,都怪陈幼大惊小怪的让医生给我缠了很多纱布的,其实一点也不严重,就是踝那里扭红了而已。” 她说着还把脚踩了下去,想证明自己所说属实,结果刚沾地就又疼的缩了起来。 “哎,受伤了就安分点啊!”李茜拍了一下她,有些难过的抽了抽鼻子,扶着她就往宅子里走。 成功的在沙发上着陆后,林粟安四处寻望了一下,看到房间里到处安安静静没有生气的样子,她的眼神暗了暗,喃喃道:“他们呢?离婚了吗?” 李茜面上闪过一抹惊慌后,故作有些凶的样子摁了一下她的头:“瞎说什么呢!你爸爸妈妈好着呢,只是工作忙。” “确实,他们事情挺多的。”林粟安说着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有的时候,对什么事情投注了过多的希望得不到回复的时候,人是会麻木的。 她的父母是利益婚姻,双方的关系名存实亡,都有自己的生活,小时候她总是不懂为什么父母很少回家,为什么不像别的夫妻那样亲密,为什么对她不像别的小孩父母那般嘘寒问暖,为什么她的家长会上永远只有父母的秘书,为什么········ 因为这些事,年幼的她哭闹过无数次。 可是父母总是皱着眉头告诉她‘爸爸妈妈很忙’这一类话。 直到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母亲醉酒后对她说,“有你是一个意外。”她便明白了。 ——她林粟安是她父母没有爱情的婚姻最大的意外。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会因为被父母忽略而闹了。 更不会带着满满的期待等着他们施舍的爱。 从回忆中抽身,林粟安敛了敛表情,盯着不远处一副忙碌样给她切水果准备点心的身影,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兴奋嚷嚷道:“李姨,我接下来三天都休息,终于可以好好吃您做的东西了!” “那你就每天回家,李姨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唔·······那我以后过气了就回家给李姨你当个米虫好了。” “说的什么话!”李茜把切好的水果和点心放在茶几上,不满的弹了一下她的鼻尖,“我们安安这么漂亮有才华,怎么可能过气!” “嘿嘿······”林粟安含着笑在她身上蹭了蹭。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天,原本冷清的大厅里也渐渐染上了一丝温暖。 * 苏扬回家的时候,陈思琪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电视。 心情有些复杂,需要纾解的某人,看到沙发上姿态豪放的人‘啧’了一声,想也没想就摸出了手机,打开了照相功能的声音,对着自家在外名声尽是‘贤惠、优雅、体贴·······’这一类虚词的母亲,“咔咔咔”就是一阵猛拍。 听到声音陈思琪叼着瓜子皮转过头,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家儿子,“你做什么?” 苏扬耸了耸肩:“给我美丽的妈妈拍几张写真,卖给最近怀疑苏印哲要破产的媒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