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庄逸痊愈回到部队。此时人事任命调整已经结束,庄玉松出任西部战区副司令员,调往川省,庄仲随同。庄逸任日卡军区副师长,实际主持工作,因为没有师长。藏省军区调任的司令员为原中部战区的恽盛年,少将军衔。之前,庄逸的军旅生涯,除了打仗,出生入死,风险系数较高,其他方面都比较顺利,这次,算是遇上正主了,诸事不顺。最突出的表现是庄逸的职务按理说应该是师长,可恽司令就是让他做副师长,并且不任命师长。接下来的日子,凡是庄逸提议的东西,都否决,凡是庄逸反对的东西,都同意,甚至同级别的人开会之前先问问庄逸的意见和想法,反其道用之,都获得通过了。庄逸有种撞邪的感觉,觉得毕竟自己年轻,是不是哪里唐突了恽司令,登门拜访,屡屡吃闭门羹。世界上有一种关于偏见的偏见,就是你死心吧,一但偏见形成,改不了了,任你长袖善舞还是坐以待毙,都无济于事。 大旺开始提上日程,大旺是山城,曲曲折折的盘山公路通往山顶,海拔较高,偶尔雾气蒙蒙,如诗如画。倘若你选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大旺寺的美不亚于布达拉宫,那种震撼无与伦比。高高的山顶上,几座高大的建筑耸立中间,宏伟壮丽,旁边依山势,高高低低的建有很多黄屋顶的小建筑,层层叠叠,又互不遮挡,形成不同的水平线,画面瑰丽,再配上高原地区独有的蓝天白云,美不胜收,彷如仙界。这便是六世赖大师的出生地,黄教在该地区乃至藏区规模最大的寺院。 部队驻扎在藏南地区,所有武装都不攻自破,作鸟兽散,唯独大旺,确切的说是大旺寺,成为流亡藏人的最后堡垒。任何人都是有信仰的,我尊重你的信仰,并不代表我允许你肆意妄为,尤其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流亡藏人死死的抓住每个大事件,不惜暴力、流血,以他人的性命刷利益相关人的存在感。十四世赖大师是个矛盾共同体,纠结又彷徨,披着哲人的外衣,做着轮子的事情,从仙界跌入凡间。社会在发展,制度在进步,“农奴”这个词已经作古,都可以进博物馆了。失去的保质期的东西,无论什么,都要放弃,否则就会成为祥林嫂。这种矛盾共同体,在其死后,就变成矛盾体,最后四分五裂,不可调节。 大旺寺的收复,并不是所有人想象中的探囊取物,反而是最艰险的。大旺地区地形复杂,海拔较高,地面侦查不易,庄逸亲自出马,乘坐飞机,对该地区进行空中侦查。空军找了位飞行表演队技术过硬的飞行员,承担此次任务。高海拔落差、技术过硬的飞行员,使此次飞行收获颇丰,但也记忆深刻。云雾、高山都影响飞机的飞行,这位飞行员实现了人机合一,见缝插针,身轻如燕,矫捷稳健。 飞机起飞,飞行员说:“各位首长,准备好了吗?飞机马上起飞了。” 庄逸等一群人说:“好了!” 紧接着飞机发动,驶进跑道,不断加速,突然,窜天猴一样拉升,没有70度角也得有45度角,一众人着实体验了一把超重和推背感,虽然九死一生,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的跳。飞机飞行一段时间后,就扎猛子似的下降,没扎安全带的,像滚土豆一样在机舱里翻滚,得亏练过,否则返航后就得乘坐担架出机舱了。因为大旺是山城,空气稀薄,时常起雾,又是超低空飞行,时刻躲避远程枪炮的攻击,花式飞行表演队的技术就派上了用场,仿佛翩翩起舞的燕子,四处嬉戏。外面的人看的目不转睛、眼花缭乱,里面的人就没那么优雅了,多亏带了各种先进设备,实时测量、记录、分析,并依据个人经验,对重点地区和战略制高点反复侦查,才得以顺利完成侦查任务。 飞机返航,一出机舱,同时冲出去两个人狂吐不止。庄逸失重的心总算落地了,问了一句:“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那个飞行员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大声回答:“报告首长,我叫谢凌尘。” 庄逸笑道:“和谢灵运什么关系?” 谢凌尘回答:“报告首长,谢灵运会写诗,我用飞机在天空写诗。” 大旺地区因为从来没有人进去过,这次空中侦查显得尤为重要,获得了基准坐标,并进行定位,绘制平面图和地形图,制作沙盘。庄逸提出的作战计划,核心是尽量减少人员伤亡,包括流亡藏人,保护大旺寺古老建筑,进攻方式才用类似1949年解放上海的方式,不使用重型武器,不影响群众生活,不造成重大破坏。关于这一点,全军已经达成共识,骨肉同胞,我们承受不起太大的伤害,否则无颜面对人民和历史。 恽司令,看完作战计划,补充补充再补充,不满不满再不满,在没给庄逸说机会的前提下,把庄逸骂的狗血淋头。同时,恽司令考了庄逸一道历史题,像看小学没毕业的乡下混混一样问:“十四世赖大师什么时候获得的XXX□□?” 庄逸一愣,确实不知道。 这个观点刚闪完,就听见恽司令咆哮:“没文化多可怕,老觉得自己多牛B,实际上就是一混混。十四世赖大师1989年获得XXX□□,戈尔巴乔夫1990年获得XXX□□,昂山素季1991年获得XXX□□。这TM全部都是阴谋,就你这脑子,回家种地都嫌挡路,走狗屎运还真当自己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