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逸一边刷碗,一边哼着闽南语歌曲《望春风》: 独夜无伴守灯下,春风对面吹。十七八岁未出嫁,遇着少年家,果然漂致面肉白,谁家人子弟。想要问伊惊歹势,心内弹琵琶…… 这首《望春风》,台省民谣,伴着庄逸富有磁性的嗓音,别有风味。庄逸还举着沾着泡沫的盘子跑到林韵身前转了一个圈,媚态十足。 林韵说:“庄先生,兴致不错啊!” 庄逸说:“突然想起这首歌,就哼了出来。好像还有个《望春风》的纯音乐,特别有名,让我想想,好像是哪段舞蹈的背景音乐。” 林韵脑子一闪,说:“陈露的《望春风》,花样滑冰。陈露的《末代皇帝》也非常有名,我们舞蹈老师还专门组织我们看过,真是巅峰之作。” 庄逸说:“好像是那么回事,我记得庄妩曾经翻来覆去的看。当然,我对这首闽南语的《望春风》印象最深刻。” 林韵说:“这首《望春风》,创作于日据时代,宛转悠扬。还有《末代皇帝》插曲,作者坂本龙一,是个日本人。文化同源这个东西,在音乐上尤为明显,彼此都懂,更容易产生共鸣。举一个例子,我们翻译室的日语翻译,说中岛美雪曾经养活了大半个华语音乐圈,《漫步人生路》、《容易受伤的女人》、《后来》、《天涯》、《伤心太平洋》等都是翻唱,或者填词,加上港省音乐流水化作业,歌曲朗朗上口,广为传唱,冲击力巨大,因此上个世纪90年代港省歌星最火。后来台省歌手后来居上,港省音乐输出量变小,有一种一下子垮下去的感觉,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没有创作,只是填词。同一个曲子,在日本唱好听,在中国唱也好听,因为大家对音乐的感知相似。” 庄逸说:“我给你换个说法吧!为什么日本一定要坚定的站在X国一方,成为X国的盟友,因为一旦日本倾向中国,文化会势不可当的被淹没。上千年的文化互相传播,不刻意分开,最终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影响。日本最怕沦为’附属国’,成为边缘文化,必须远交近攻,和X国联手卡住中国。” 庄逸说完又唱了一遍《望春风》,频送秋波,林韵翻着白眼,说:“帮我要个李润的签名呗!人家可是大明星,有很多粉丝的。” 庄逸惊了,说:“他真的比我老。” 林韵说:“呦,没看出来。你都这么老了,人家就是看起来比你年轻。” 庄逸要为自己的年龄讨个说法,停止刷碗,“身体力行”的告诉林韵自己不老,拉住林韵说:“你试试,你试试,真的不老,六瓣腹肌,你摸摸。” 不过庄逸力道太大,直接将林韵的手拉到六瓣腹肌以下,擦枪走火了。庄逸还不忘向林韵科普“霉菌性□□炎”,还有之前母亲刘莹莹的青春期教育,完美甩锅,说自己的“黑化”全部都是母亲大人搞的鬼,自己通过母亲刘莹莹的“扫盲”,直接从“小白兔”变成了“大灰狼”。 同居协议终于取得了实质性进展,接下来的两天是周末,两个人根本没有出门,几乎没有下床,拒绝待客,饿了叫外卖,吃了睡,睡了吃,不知时间为何物。闹钟智能的跳过节假日,周一清晨大作,两个人兵荒马乱的去上班。 庄逸还是嘴欠的问了一句,“你那个领带打给谁的?” 林韵走过来,给庄逸打了个温莎结,然后向上猛拉,笑着说:“信不信我勒死你。” 庄逸说:“妮子越发刁钻,你小时候很听话、很好哄的,现在不乖了。” 林韵说:“那是小时候傻,被你哄得团团转。同龄的小孩子里面,年初出生的和年末出生的,智力都有差异,更何况你大我6岁,我吃亏吃大了。小孩子,并不需要做最强的,只需要在同龄里面优秀,身心都会得到积极发展,不知道哪本书里面说到,学习成绩处于中上游的孩子,最幸福,身心最健康。有人说黄蓉老了后心眼多,就不可爱了,其实这就是成长,事物是发展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庄逸的工作相对于林韵来说,轻松很多,大多时候是呆着,偶尔去帮大佬拎包、倒水。庄逸没有职务,却不能轻视,倘若外事接待缺少陪同人员,庄逸也可以去凑个数。一群大佬开会,屏退闲杂人等,大佬之间有相互敬酒的,却没有相互倒水的,庄逸就去倒水。陈主席滔滔不绝的讲话,个别时候火冒三丈,又不能点名,只能指桑骂槐的骂庄逸,庄逸成了挡箭牌。 陈主席接见法国客人,翻译室要提供法语翻译,当然,林韵道行太浅,只能做板凳队员,差不多也是个拎包的角色。庄逸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全场,看见林韵,目光定了一下,随即转走。接见持续了40分钟,庄逸偷瞄了林韵好几眼,林韵则目不斜视,不予回复。接见结束后,陈主席碰巧看见庄逸贼溜溜转动的大眼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太废物了,还没拿下这个小妮子。 陈主席精准的用橡皮砸了一下庄逸,说:“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当初站岗的精神上哪去了?” 庄逸听到了橡皮砸过来的空气波动,块头大,速度慢,不是子弹,估计是陈主席找乐子呢,所以没敢接住。其他人确实被吓了一跳,高度紧张的情况下,突然的飞行物,足以让保镖冲出来,甚至有的女生开始尖叫。林韵面不改色,保持坐姿,依旧是工作状态。 陈主席还不怀好意的调侃:“那个女生是谁啊?定力不错啊!” 林韵吐字清晰的回答:“陈主席,我叫林韵,法语翻译,谢谢陈主席夸奖。” 陈主席随后转头就走,心里想这小姑娘确实有定力,像恽家的人,够庄逸吃一壶,庄逸将来必定是“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