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少女柔弱无骨的身子,王林含笑点头。
“别怕,有我在呢,从今以后,谁也不能伤害我家玉儿。”
听着王林的话,许玉儿眨了眨眸子,嘴角微微翘起,话语中带着几分少女的执着。
“王林,奴家定不负你。”
此话出口,许玉儿见王林双眼突然发亮,刚刚鼓起的勇气霎时被无尽的羞涩所冲淡,低低地娇呼了一声,便将脑袋埋在男儿的怀中,久久不愿露出来。
骤然听见许玉儿如此大胆的话,王林顿时惊得怔住,好半晌方回过神来。
真是难以想象,熟读程朱理学的许玉儿竟有如此动情的时候。
看着如鸵鸟般将脑袋埋在怀中的少女,王林不禁哑然失笑。
他为了救出许玉儿,在京城中已闹出了好大的声势。
求马顺调动锦衣卫把守九门进行盘查,应当算不得什么。在西城折腾出的好大动静,还能借叔父向陛下说两句,估摸着也能含糊过去。
可喝令关闭阜成门,便绝非小事了。
依大明律,擅闭京城城门,当判流刑,可那是对守门军校而言。他王林乃仗势压人,强令守军关闭城门,不仅使后军都督府颜面扫地,若往大了说,被扣上欺君罔上的罪名都不算稀奇。
可是这些都是他借着司礼监掌印的侄儿,以及锦衣卫千户的身份做的,面对许玉儿,此刻只能埋在心底。
哪怕许玉儿能将藏在心里的话大胆的说出来,他此时却不得不继续隐瞒下去,只盼能让少女多开心一会儿。
暗暗叹了口气,王林不由得将少女抱得更紧了些。
二人静静地坐在马车里,也不说话,只感受着彼此的情思。
不知过了多久,想到马车外定然有其他人在等着,许玉儿强忍着娇羞瞟了眼王林,眉目中柔情如水。
“奴家这时也不便出去,不过你给的手链被净音抢走了,要不代奴家讨回来?”
听许玉儿说话,王林也自知在马车内的时间不算短,这时也得出去将残局收拾收拾。
可听许玉儿提起手链被净音夺走,王林忽然想起被那刀疤男子击散的手链,心没来由的一紧,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出去看看。”
看着掀开车帘便要出去的王林,许玉儿嫣然笑道:“嗯,奴家等你。”
听着少女轻柔的声调,王林脚步一顿,心中却泛起些伤感,回头看向许玉儿。
“玉儿,若有一天许老翰林嫌弃我这没功名的人,咱们该当如何?”
许玉儿还沉浸在相会的喜悦中,听王林没来由地问起这句话,不禁蹙眉问道:“祖父常常夸赞你,怎可能会嫌弃你呢?”
半晌,许玉儿见王林虽然不答,神情却很是认真,想了一会儿,定定地看着王林道:“哪怕没有功名,玉儿的心里这辈子也只会藏着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