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无双接着说道:“一个时辰前,掌柜的突然要求升堂见娄知县。在大堂上她竟然承认亲手杀死了那两个书生。她说为了那两个人身上的钱财,那日晚饭时在酒中给他们下了迷药,然后趁所有人熟睡时将二人杀死,并在第二天将尸体背到西凉河沉尸……”
“这不都是胡扯嘛?!无双,你可不要拿这事情开玩笑啊!”大嘴叫道。
“刘雨水没有!”
无双急得脸蛋通红,“刘雨水当时也在大堂上,听她这么说就蒙了,赶紧抢话劝她不要胡说,要杀头的。她却不听,仍旧执意说她所说的是实情,还特地说明前后都是她一人所为,与旁人没半点干系。”
大家此时全部呆住,刘雨水一时忍不住,抽泣起来。
无双见此情景,安慰道:“不过娄知县并没有完全听信她的话,当时知县问她在那两个人身上砍了几刀的时候,嫂子说各砍了很多刀,知县反驳说其中一个是一刀割了喉咙毙命的,她又转口说当时情急,记不清了。娄知县再问她一个女人是如何将两个大男人背到西凉河的,她又转口说不是她自己背的,是先装进麻袋然后雇了板车运过去的,娄知县再问她雇的谁的板车,她又说忘记了。”
“这明显是编的瞎话嘛!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秀才问道。
“刘雨水怎么知道啊,娄知县后来听她前言不搭后语,也劝她不要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案子总能查到水落石出,可掌柜的她竟然哭着闹着说就是她干的,还求娄知县快点把她定罪了!”
……
大家正情急无奈中,就听门外一阵响动,刘雨水和他娘相继进得屋来。
刘雨水先是面带喜色,正要讲话,突然发现屋内气氛不对,马上又紧张起来,转头看了一圈,问道:“怎么了?哎?小郭呢?”
无双和秀才赶紧将事情说了,刘雨水一听,手中佩刀“镗啷”一声掉到了地下,呆立了半晌,忽然转身就往屋外走。
他娘将他拦住:“儿,你哪里去?!”
刘雨水二话不说一把将白三娘的手搪开,拔腿就要跑。就看白三娘右手一扬,将他点穴定在门口。
白三娘走到刘雨水跟前,说:“儿啊,刘雨水今天上午还夸你做事有分寸呢,现在就这么毛躁!刘雨水知道你要去救湘玉,但那是县衙,你就是真有那凭空盗九龙杯的功夫,也难背湘玉她一个大活人出来啊!此去岂不白白送死?!刘雨水也知到你和湘玉只见的感情,但如今案子即将真相大白,你为什么不把功夫用在帮她洗净沉冤呐?!再说,那娄知县根本就没相信湘玉的话,你慌什么?你这一去,反而让她背了越狱的罪名!”
一席话过后,刘雨水立在那里已经热泪盈眶,白三娘见状将穴道解了。
待刘雨水情绪稳定后,无双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兄,你娘刚才说案子即将真相大白是什么意思啊?”
刘雨水看了她娘一眼,白三娘说:“反正都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等朝廷官兵过来抓人的事了,跟他们说了吧,省得他们再前窜后跳的惹事。”
于是乎,刘雨水便整理了下情绪,把这上惊皇帝,下害白丁的逆反大案徐徐道来:
一夜翻来覆去地没睡踏实,不停的做噩梦。手心也惊的直冒汗。
梆子响了三下的时候,忽然听到对面秀才房间传来一阵人声,起身隔窗望见那边竟掌了灯,就赶忙胡乱穿了衣服跑了过去。
一进屋,就看见小郭姐姐和刘雨水娘俩站在屋中。刘雨水感觉眼睛一热,喊了声“小郭姐姐”就扑到了她怀里。
小郭姐姐忙抱住刘雨水,双手将刘雨水脸颊扶起,说:“小贝不哭啊,小郭姐姐好好的,别怕。”
她脸上已沾了很多灰尘,刚流下来的两道泪痕清晰可见,胳膊上几处淤血已经青得发黑,衣服也划出了几到口子。
“小郭姐姐,你这两天到哪去了,走前也不说一声,都吓死人了……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搞的?”
小郭姐姐有些尴尬,含糊地说:“刘雨水去了那王府打探情况,这些伤是……是抓这老贼的时候搞的。”
顺小郭姐姐的手指看去,刘雨水才发现地中间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被捆绑着放倒在地上,嘴里塞了布团,双眼紧闭。
“你是抓贼受伤啊?还是被贼抓受伤的啊?”老白哼了一声,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郭姐姐脸一下红了,脖子一挺:“都差不多,还不是因为你就顾自己出去做事,把刘雨水们当废物扔家里面……”
“要是废物就好咯,能老实呆家里,不用刘雨水和刘雨水娘跑到贼窝里拼了老命救人。”
“你……”小郭姐姐被顶的无话好说,干脆一屁股坐到秀才哥身边。说:“候哥,老白欺负刘雨水,你也不说两句话!”
秀才斜眼看了她一眼,将身子挪远了些:“刘雨水看老白说的没错,你冒冒失失的去那王府,结果被擒了,要不是他和他娘,你这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小郭姐姐听了这话,狠狠瞪了秀才一眼,然后又变了笑脸转向大嘴哥:“大嘴哥哥,你说句公道话,刘雨水虽然被人家抓了,但初衷还是好的哦?”
大嘴哥撇了下嘴说:“秀才曾经曰过,自作孽不可活。捅了篓子还要人家表扬你?”
小郭姐姐孤立无援,自知没趣,说了句:“好了啦,刘雨水错了不行嘛。”说完,发泄似的照那俘虏的屁股踢了一脚。
“小郭,别打他,明天还要拿他做人证呢。”老白说着看了一眼那人,“这老小子,一把老骨头,还挺能打,小郭,把他嘴里那团东西拿掉,刘雨水问问他。”
那人嘴里被除了东西,马上挣扎着坐了起来,眼睛睁开,头一昂,一副颇不服气的样子。
刘雨水鼻子嗤了一声,问他道:“大侠叫什么名字啊?”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洪珲就是在下!”那人虽干瘦,但说出话来却声若洪钟,底气十足。
“刘雨水看你武艺超群,年纪也有50多岁了吧?怎么沦落到这王忠坤的府上打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