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看老叫化又转起圈来,也不知在搞什么,但十分有趣,不禁一乐。再看柳玉烛,见她仍低头伤心,不知如何是好。过了片刻,老叫化又跑过来,道:“小子,怎么办?”
吴风道:“什么怎么办?”
老叫化道:“你总不能让我在大街上吃住吧?”
还未等吴风说话,老叫化跑到柳玉烛跟前道:“喂,小姑娘,你会喝酒吗?你要是不会,没关系,我替你喝了也就行了。”
吴风听他这么对柳玉烛一说,知道这是提醒自己要让他喝酒了,却还得把柳玉烛安排妥当才行。老叫化跑过来,指指志明对吴风道:“那小子,他见我有一百两银子,看我不惯,让他俩送小姑娘回去。那小子我看酒量也不行。”
他这就算替吴风安排了。吴风一笑,道:“就依前辈。”
老叫化笑道:“妙极!哎哟哟…”
说着又跑了。
吴风看老叫化这个样子,一笑,来到志明身边道:“你二人就带玉烛姑娘先回去吧。不用告诉爹娘,也不是什么大事。让刘妈照顾她就行了。‘忆君苑’一事也不用提它。志平,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志平道:“少爷就放心吧。我知道该如何说。”
志明不想回去,但吴风已下了令了,只好照办。吴风来到柳玉烛跟前,看看她,道:“玉烛姑娘,真的对你不住。这五日,你心放开些,我们镖局会好好待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请你跟他二人回去,他们会为你安排一切的。五日后,吴大哥自会来找你。”
顿了顿又道:“请你不要私自离去,要不然我无法向吴大哥交待的。至于你们中间有什么曲折,五日后你们相见之时再解决吧。当然,你要是有什么委屈,若你信得过我,我定尽全力帮你,你不妨直言。”
吴风见柳玉烛不说话,伸手解了柳玉烛的穴道,道:“姑娘请吧!”
柳玉烛的穴道被解,全身血脉畅通,手臂也有了劲道。但事已至此,也只好随他们去了。五日后再说,何况吴风也不像坏人。想罢,低头转身走了。志明和志平向吴风告别,随柳玉烛而去。
吴风望着柳玉烛,仍觉这事太过荒唐,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后又觉柳玉烛受这般折腾也真是可怜,心中起了怜悯之情。
但愿不像老鸨说的那样,柳玉烛是被吴雨楼抢来的。正入神间,突然老叫化叫道:“小子,那又不是你老婆?人家走了你还看什么?来,你看我这是什么?”
说着右手指指藏在左袖里的左手。
吴风不明他又在搞什么名堂,道:“我猜不出来。”
老叫化怒道:“你必须猜!”
吴风见他起了火,想到他适才手在后背乱搔的情景,道:“是跳蚤。”
老叫化惊喜道:“哟,你怎么知道?不过只对了一半。你看。”
说着伸出左手来。原来是一根白发上系了两个小黑物,仔细一瞧,却是两只跳蚤,更奇得是只系住了每只跳蚤的一条腿。
那跳蚤仍在弹动。吴风见此一乐,先赞道:“前辈目力过人!佩服!佩服!”
老叫也哈哈一笑。
吴风等他笑罢,借着他的兴致道:“走,我们喝酒去。‘客悦酒肆’”
老叫化道:“‘江南第一家’。妙极!妙极!”
老叫化喜气洋洋,摇晃着身子跟在吴风身后。拐过一条街,正走着,老叫化突然大叫:“不好!”
立定踮脚往前张望。吴风惊觉,转身见老叫化一副吃惊的样子,好似发现了什么。回身朝前细看。来往行人中有二队人,是十个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乞丐。
五人一排,走得整整齐齐,往这边而来。吴风不懂,天下丐帮是一家,见了同门应该高兴才是,怎会这样胆战心惊的样子。
回头要问老叫化,却见他一闪身,从一家茶馆的窗口跃了进去。吴风见他怪人怪语,做事滑稽有趣,现下不知又有什么花样。
老叫化躲在窗下,向吴风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吴风只好走过去,进了茶馆。
”吴风知骆伯峰总是以玩笑之心去说和做,但这样也太为不妥,可也阻止不得,只好不说什么。骆伯峰一把揪住张老板,把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张老板给提了起来,脚离地尺余,道:“卖不卖?你要是不卖,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出去卖艺!”
张老板也吓得直哆嗦,忙向箫求救。吴风道:“张老板,你就依了他吧。”
张老板见吴风不替他说话,这要饭的像是个会武的人,也怕他真的把自己抓光了,只好顺从。
骆伯峰把他放下来,给他抚了抚胸口,算是安慰安慰了。张老板也出了冷汗,忙推开骆伯峰的手,去里边给他脱衣服。待张老板拿衣服和帽子出来,也不敢递给骆伯峰,只给吴风。
骆伯峰又抢过来,道:“伸手!”
张老板早已魂不符体,也不知他还要什么,不敢伸手。骆伯峰大吼道:“伸出来!”
张老板见不伸不行,只好慢慢地伸出颤抖的右手。骆伯峰笑道:“对,就是这样,这是你的衣服钱、帽子钱,多的五两就不用找了,拿去打酒喝吧。”
张老板不敢接,道:“不,不,不要。”
心道:“还打酒喝呢?没把我吓死!”
骆伯峰道:“不要,你想我会抢你的吗?”
说完,把银子往桌子上一拍,道:“这是你的。”
说罢,走到一边换衣服去了。吴风见惊吓了张老板,道:“张老板,十五两银子我定派人送来。”
张老板道:“不了,不了,不用你再破费了。”
吴风低声道:“张老板,你知他是谁吗?他是丐帮帮主,武林泰斗。他不是欺负你,只不过是和你开了个过分的玩笑而已,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别太害怕了。”
骆伯峰穿好张老板的衣服,戴上帽子,转了几圈,问道:“小子,怎么样?”
吴风有些好笑,张老板那么肥,衣服又宽又大,穿在他身上就滑稽得多了,为了使他高兴,道:“不错,太合身了。”
骆伯峰道:“臭小子,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