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夏商言也不想上楼，就找了个干净的区域坐下，温幼瑶从兜里掏出湿巾，在距离他约莫一尺的地方擦了擦，坐在旁边。

这个距离很暧昧，近点是情侣，远点是熟人，而这不远也不近刚刚好...温幼瑶的小心思并没被夏商言发现。

“刚才听了多久。”夏商言问。

“我刚到呢，一来就见她哭着走了，我还想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温幼瑶反咬他一口。

“我跟她说我有女朋友了，请别再纠缠我，所以她就伤心的走了。”

“吹牛不打草稿。”温幼瑶撇了撇嘴。

“还说你刚到，老实交代，是不是我们一出门你就跟过来了。”夏商言撇了她一眼。

“酒店正门就对着这里，我碰到你们也不奇怪吧。”温幼瑶一脸无辜，“而且你们聊天这么大声，就算聋子都能听到，这也能怪我吗？”

“无聊。”

“嗳。”温幼瑶突然用拳头锤他肩膀：“这样真的好吗？你喜欢她三年了，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

“谁跟你说我喜欢她的？”

“眼神啦眼神，喜欢这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你嘴里说着不喜欢但眼睛早就出卖自己了。”温幼瑶越说声音越低。

总有人说她情商低，但情商再低的人也明白的，那种喜欢的感觉错不了...是患得患失，是欣喜若狂，是日思夜想。

温幼瑶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但这件事绝对不会错，因为她能感同身受。

“那你看看我，像不像是喜欢你的样子。”

“不看，丑。”温幼瑶撅着嘴说。

但这件事可容不得她，夏商言主动凑上去，盯着她灿若星河的眼睛。

两人脸与脸的距离不过五厘米，温幼瑶的眼神在对上了之后瞬间变得软弱了起来，波光涌动四处躲闪，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你做什么？”她小声说。

“抬脸，看看我。”夏商言轻声说。

温幼瑶小心的抬起脸，看见他眸子里一水的月光，气氛突然寂静了下来，这个夜晚风很安静，只有树叶在哗啦哗啦的响，远处飘来兰花的味道。

夏商言听到了刻意压制的呼吸声，随后是心跳，剧烈的心跳，仿佛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跳出来了。

“不知道...”温幼瑶一个激灵，突然往旁边缩了缩，紧张不安的摸着头发，“这种事我不明白。”

夏商言笑了下，视线从她绯红的脸上收回，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太过了不好。

“不明白就回去吧，以后少胡说，你是不是也喝酒了，身上一股酒气，臭死了。”

“没，我酒量差不喝酒的，不可能是我臭。”温幼瑶声音像是蚊鸣。

“那走吗？”夏商言问。

“再坐一会儿，我...我看看风景。”

“随便你。”

温幼瑶嗯了一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些呆呆的。

其实每次大脑烧了的时候都会这样，往日休息一会儿就好，但今天怎么也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