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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北方的寒雾笼罩了温暖的小城,时隔多年这里又下起雪,礼堂里点着灯,身着西装礼服的人们表情肃穆的站在里面,显然是在吊唁着什么人。
夏商言到的时候已经快结束了,温良在讲最后一句话:
“就此,多谢大家的到来。我肯定,瑶瑶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
周围人都低下脸来沉默不语,人群中唯有夏商言昂着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很快一道道诧异的目光投射而来,落在他身上犹如针扎般刺眼。
“不去献一朵花吗?”突然有人在夏商言耳边开口了,他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脸色平静似乎逝去的只是一个路人,但递花的人低头一瞥见到了他颤抖着的双手。
“去吧,她一直在等你。”他轻轻一推就把夏商言推到棺椁前,两侧的人群随着他的脚步疏散开,就像神话中摩西分海那般自然。
五天前一个夜晚,温幼瑶因为心脏突发状况而送去医院紧急救治,但因为发现的晚,还没来得来及到医院就撑不住了。
“我来晚了。”
“你来的是晚了些。”温良从旁边走来,重重在他胸口锤了下,“早来一天还能陪我宿醉的,现在只能一个人喝闷酒了。”
“温叔。”夏商言应了一声,抬头问:“什么原因?”
“冠心病。”温良说。
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一个人静静。”
温良没有拒绝,扭头对着众人道:“各位,辛苦了,晚饭已经准备好,都来吃吧。”
说完他问:“要纸巾吗?”
没等回答,就胡乱的塞了一把过去,“别拒绝,你需要的。”
“嗯。”
“她等你挺久了,去看看吧,选枝最美的花。”温良又在他肩上锤了一下,“你该早点来的。”
夏商言抬起头苦笑了一下,他已分不清温良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应该是在埋怨他吧,因为在肩上锤的那一下很痛。
“是啊,我该早点来的。”
他把鲜花放在棺椁上,细细打量女孩的脸,那张如年少时美好灿烂,惊艳了岁月的容颜,似乎未曾被时间改变。
雪越来越大了,夏商言从礼堂出来,抬头就能看见静悄悄的月亮,月光把人的影子一点点拉长。
这是今年的初雪,雪花纷纷扬扬,不知落往何处。
许久后夏商言睁开眼,房间里有些黑,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酒味。
几缕晨曦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的脸上,顺着光的方向可以看见微微亮起的天空,早餐店门口驻足着几个环卫工人。
是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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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城时间,早上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