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之后,开口道:
“济水清源君,昔日自古之三族手中接过济水之责,却是不尊主上,不修法理,怠慢与我,成一脉之尊如此之久,却不曾入月宫觐见,呈进尊主。
我看他是于下界享受供奉许久,生了不臣之心,为防他犯上作乱,已然被我于四百年前,拿了水眼,消了神籍而去。济水一脉,自此以后,还能享三千寿。”
此话一出,却是生生镇住了灵源君、广源君。
济水清源君,和他们二人同为四渎之神,且四神之中,最是年长,却被悄无声息的取了水眼、消了神籍。
想来此事除了是济水清源君得罪了这月宫之主外,还有要敲山震虎之意。
只是如此一来,二神更不敢应,需要杀一猴来儆一猴,那剩的这猴还能享福不成,只怕一个不慎,就要苦于清源君百倍。
纤阿道人却也深知打一大棒给个甜枣吃的道理,她拿着那手中水眼,望向二神。
“此为济水水眼,我留之却无用,想来当有忠贞之士愿意为我分忧解难才是。”
此物一出,果然如纤阿所料,那黄河河伯灵源君直接行了跪拜大礼。
“济水清源君如何敢生此恶心,我等水神受陛下庇佑,才得以在洪荒大陆享百族供奉,不说该时时供奉尊上,但也该按时履职才对。
清源君既然如此冥顽不灵,还请陛下对其施以惩戒,只消了神籍想是不够警戒世人才是。”
这黄河河伯灵源君浑然不提自己之前和那清源君一般做派,从未入月宫拜谒望舒,呈进尊上过。
反倒是现如今一个劲的催促纤阿道人继续对清源君施加惩罚,看样子,最好将他扒皮削骨,贬下幽冥才好。
“吘?灵源君是认为那清源君该受更重的责罚才对?”
“陛下仁慈,但清源君既然敢生此不臣之恶心,想来也是无父无母,狼心狗肺之辈才是。臣拜请陛下,对这恶徒施以惩戒,警示世人。”
纤阿:“我水脉有灵源君此等忠臣,何愁不能兴盛啊。灵源君,你却是我水脉之肱骨之臣啊。”
灵源君闻言,当即也是借坡下驴。
“陛下,臣得陛下此言,便是万死也莫辞,只盼能留有残躯侍奉陛下。”
“大善。此等忠贞之士,却是不能不赏。灵源君,你且上前,领受此宝。”
说罢,纤阿将那手中济水水眼赐给黄河灵源君。
待灵源君收了水眼之后,也是笑道:
“你们怕是不知。咱们这水脉水势微弱,天地之间,多的是神兽、仙孽能操纵水火,规避阴阳。
各河神、海神、湖神、溪神都曾进言于此,想要我约束这天下百兽、众神。
只是我便是有移山填海之能,又怎能同时约束这世间百族生灵呢,却是杯水车薪,有心而无力罢了。”
灵源君得了好处,当即也是捧起纤阿的哏来。
“陛下,天下苦其久矣,还望陛下施救我等。”
纤阿连连摆手:“我却不愿再造杀孽。”
只一句话便堵死了解决此种问题的其余百种可能,给这天生地养之物只留了取死之道。
灵源君拿了好处,却是也不得不向下接话。
“陛下,天下大势,成于妖庭,而败于水脉耳。我等水神,滋养天下百族,不说如其父母,也是不求回报,施恩与人。
可这洪荒百族,不论巫妖,但有规避水火之能者,具都以我等为下,常常动辄打骂,当做非人,非是我等与其不睦,属实是那仙神生成妖邪啊。”
纤阿再三推辞,灵源君再三拜求。
不得已之下,纤阿取出一团黑红之物,交于灵源君。
“此为瘟母,将其洒入水眼,想来便能治住恶徒行事。
只是此物,事关先天百族生死、天下万类安危,你们却要小心使用。”
灵源君接了此物,却是一时浑身发冷,只觉得这上座的水脉之主是疯了。
居然要以此咒杀天下所有先天之属!
只是纤阿坐于上座,正睁着眼,嘴角带笑着看着他,嘴里却同时还在不断的说着悲天怜人的话:
“你要切记,这瘟母乃是我自弱水罪神处所得,能咒杀一切三族之期之兽,灭绝一切阴阳仙根之属。
要谨慎使用,但也莫要拘束。
天地循环往复,这生于五行者,却能规避此劫,安然无恙也。想来五行替阴阳,也该是一桩善事才对。”
接着纤阿便一脸亲切的扶起了灵源君,再三交待他,要他控制瘟母的用量。
灵源君却是苦涩不已,若真想要自己控制用量,何不只给该用的量,用得着一边特地交待用量,一边却多给至如此嘛,是何用意,又有谁能不明白不成。
说罢,纤阿却是一转头,对着不发一言的广源君高声道:
“大江水神广源君听旨!
天下水神苦洪荒先天之神圣久矣!拜求于我!今朕下旨,命你持疫母,于洪荒南路传播疫病!灭绝一切先天、阴阳之属,非五行之物!
你且谨记,勿使此物蒙尘!”
说罢就赐下一团红黑之物于他。
却是好处没有,苦差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