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羊得了莲花上师的肯定,再不畏惧风雨。
施了一礼之后,便鬼使神差得持了佛礼走入了那门外风雨之中。
风雨无情,宛若天生。
削骨剔肉,好似本能。
“若诸世界之众生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
汝修三昧,本出尘劳,淫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禅定现前,如不断淫,必落魔道,上品魔王,中品魔民,下品魔女。
彼等诸魔亦有徒众,各各自谓成无上道。
我灭度后末法之中,多此魔民炽盛世间,广行贪淫为善知识,令诸众生落爱见坑,失菩提路。”
这揭言一出,老羊再不复妖形。
一遍揭言,颈上生出九头面。
二遍揭言,一侧长出双九臂。
三遍揭言,腿脚具生六六数。
他的脚下踩着伏卧在地的金牛和头戴金冠而裸体的少年男女。
身后金光之中,作交缠状,种类甚多
闪烁之后,他那无角的头颅之上,就显戴出五头骨冠,以此象征勇武。
骨冠之下,生出三只眼,神目炯炯,表示照顾一切情;
头发上束,满脸涂蓝,代表降伏情欲魔;
颈中饰有人骨珠和人头念珠,象征着不永久性;
右手攥着人骨架棒,那是“作恶者”之残留;
左手拿着一端是钩、一端是金刚的套索,那是束缚情欲的利器;
双脚所踩的卧下的水牛,为来世之摩罗。
法王赤足,屈右腿,踏在水牛头上,表示压下摩罗之傲慢;左腿伸,踏在他的臀上,表示降伏他之残暴。
水牛身下,压着仰卧着的“作恶者”,因其披发赤裸身体,又常被误认为是裸体男女行之事。
法相一成,金光大盛。
阻拦那愈发猛烈的风风雨雨。
只是金光再盛也是人力,风雨欲强却是天威。
…………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垒石也如同失了魂魄一般。
双眼无神的当众剖其内心来了。
虫妖垒石的过往倒是简单。
只是他年轻时,为了养家,常常外出跑货。
他那风骚亲热的妻子,耐不住寂寞,偷了人。
因为他常年的不在家,一来二去,奸夫淫妇便愈发胆大。
竟然在白日宣淫。
最终被垒石发现,于是在家中井旁,活生生掐死了她,又将那奸夫淫妇具都推进井里,来了个毁尸灭迹。
至于怎么发现的她偷人。
却是两人的孩子非是虫妖,而是牛魔。
而他却不想担这杀人罪名,也不想养育那孽种。
于是这次借口外出,特地带上了那奸夫淫妇之子,也就是一开始被虫魔吞吃的牛头妖。
事先将那途中禁忌,特地交待了几人,却独独漏下牛头妖。
果然,小孩天性。
一击必中。
莲花上师听完以后,却很是赞同:
“自古奸情出人命,她既然作出这等丑事,想来也该受此恶果。你将那孽种养育一场,也是慈悲。
只是你那妻子,可也是虫妖?”
垒石空洞的回到:“非是,她乃是羊魔。”
“奸夫呢?”
“是蛇妖。”
“自古以来,蛇类好淫。我常常听闻,蛇怪与他物交合,后代多有蛇样,蛇曈、蛇鳞者居多。
加之牛羊不分家,二者都生四蹄,每蹄也生四趾。可听你所言,孩子却完完全全是个牛头样,无有什么怪异,想来这孩子却也极有可能是你的骨血。”
——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子才对。
只是话都说到如此了,那垒石还似一個空壳一般,眼神空洞,直视前方,无有什么情绪上的反应。
莲花上师叹道:“想来无情无义之辈便是你了。”
说完便看向那戴礼戴老狗:
“这几人中,只你无有什么未来造化在身,却有一场如今的好机缘,且随他们一同去吧。”
说罢,把那面前的酥油灯里的灯油用食指一蘸,轻轻往那二人头上一点。
那二人便如同彻底失了魂、成了神一般,显现出荒诞的神圣来。
大声地念诵着经文,推开门,也往风雨里去了。
“太上智光,烛照太虚。
独此真阳,永劫长存。
手不妄动,足不轻行。
目不外视,耳不他听。
口绝闲言,心无妄想。
自朝至暮,洗心涤虑。
无牵无挂,更远累害。
制外养中,退藏于密。
惟慎幽独,时时内观。
刻刻返照,不离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