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之大,甚至直接震动了太阳星上正带着孩子们玩耍嬉闹的帝俊、太一。
帝俊太一二人也是赶忙放下手中之事,召集群神商议。
妖庭大殿之上。
白泽妖神持笏禀报,跪倒在地,直呼天地不该遭此大劫。
“陛下!今有司月之神纤阿道人,于下界罗山鬼国掀起反叛,公然率领百万鬼怪捉拿天地阴阳之属,炼制法器。
有阴阳之属为避生死拜求到天庭门下,愿入妖族,为此称臣。
值日妖神不忍生灵涂炭,允了它们,前去说情。却是不想这群叛贼,明着放过了他们,待妖神一走,又悄悄过来杀了他们,取了他们一身修行。
被我等知道了,前去捉拿犯事之人。无奈那司月之神纤阿道人竟是妖庭一霸,倚财仗势,连面也不露。
凶手现已逃走,混杂入群,再难抓捕。小神追查许久,也分辨不出。
望陛下速速下旨,拘拿凶犯,以正天庭法统,为民除害!”
声音哀恸,好似杜鹃啼血。
帝俊闻言,却是根本不以为然,甚至心里还有些欣喜。
不提纤阿道人现如今正在何处,或者行事为何。
便是单说这先天阴阳之属,帝俊也不会给它们好脸子。
盖因早些年间帝俊初创妖庭时就曾拉拢过它们。
可它们自持血统贵重,能比三族,乃是天生地养之辈,不愿入妖庭为臣,与那地反之物为伍。
还对帝俊太一二人理念大加贬斥,搞的二人灰头土脸,差点沦为洪荒笑柄。
现如今见妖庭成了气候了,自己受了难,就又想起来当日情景,巴巴的赶上门来,说着不着调的屁话。
岂知世间也是有今时不同往日之理的。
帝俊现如今早已经看不上它们那些啃老本,吃血统的了。
只是道理虽是这个道理,但面子工程该做还是要做的。
帝俊晾了对方许久,就在白泽妖神以为帝俊忍不住要发火时,帝俊却是终于开口了。
“白泽卿果真是一心为了妖庭啊。”
声音带着飘渺,好似从座上云层里传来的一样。
“想来这世间的每个生灵都努力求道,想着要去努力的塑造一個自我才是。
只是这个自我并非生出来就是的自我,而是要通过不断的努力去建立的一个崭新的、符合自己认知的自我才好。
若是他的那个原生的自我不幸,那么或者他可以自己重新去建立一个自我。
而不是一个人等到被全面瓦解后,再去重新塑造自我,这时候却是晚了。
这才是咱们修道之人追求的本真。
这样的自我才能与自然、天地相连,与道相连,纯然,他可以称一句明智而不可被撼动的了。
人就是这样的,能敞开怀抱接受别人的人往往是非常了解自己、清楚自己,懂得自己是什么样子,要怎样走的人。
一个人能敞开怀抱去接受别人的时候,往往是他已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
大多数人根本走不到这一步,根本无法树立自我——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有些人也从无去找寻过,有些人一直都在一个非我但又不满意现在的我的状态里。
他既不是真正的自我,也无法融入现实的空洞中,这样的人是最痛苦的。”
如此洋洋洒洒,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大堆,根本让人不知道帝俊到底在说什么。
只有一旁的太一知道,帝俊这是暗暗的在讽刺那群先天阴阳之属,到现在还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是多么重要的呢。
早先妖庭需要它们出力时一个个的谁看不上,推诿不断。
现如今妖庭蒸蒸日上,自己大祸临头了,开始争先恐后的递起投名状了。
只是眼看帝俊越说越多,连篇的假大空像不要钱一般蹦出来。
太一又担心这种废话会影响他在群妖眼里的形象。
他只得赶紧接过话题,说道:“想来白泽卿一心为公,该是能明白兄长的一片心意才是。”
太一突然递了台阶。
一头雾水的白泽虽然不知为何帝俊突然犯病,但他最善体悟君心,也知道这台阶来的不易。
倒是不再提之前提议之事,只一个劲的顺着这话题表起忠心来了。
一来二去,气氛也是好了不少。
正说话间,一股子繁杂的花香突然从外面传来。
听会的妖神还没反应过来,帝俊倒是笑着开口对座下众神说道:
“是我家幼女来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十二月神就领着诸多侍从,齐齐走了进来。
先是商羊妖神等交了妖后旨令。
后才是他们父女相见。
帝俊虽然更加偏爱十大金乌,却也不是不喜十二月神。
只是两相对比才显得他对金乌偏爱更甚。
“怎么,去见过你们几个弟弟了吗?”
孟春:“母后去见姨母和弟弟们了,她有事让我们先来禀告父皇。”
帝俊只当她们是小孩子,在下界玩耍时得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迫不及待要和自己父亲分享。
想到刚化形出生的十金乌,更是不由得带上了慈父微笑。
“嗯?可是在下界得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是血姑纤阿说的,地上太阳之事。”
却是没想到,小孩子不知轻重,童言童语扔的炸弹才让人一惊一乍,最是害怕。
帝俊闻言,赶紧挥了挥手。
结束了这次没头没尾的妖庭朝议。
待各色妖神都离开后,帝俊才开口问道地上太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