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韦不理他,又问:“如果E私下给买家降了五角,为了不违反老师定价六块规定,自己掏了五角贴了上去,这时E赚了多少?”
韩遥笑道:“十二块减去五块,自己赚了七块。”
乔韦继续追问:“好,E降价促销消息在市场上传开了,甲乙丙丁戊全跑到E这边要货,E跟老师讲,把剩下的五十件全给我吧,我这边卖得快。老师将剩下的五十件都给了E,这时E一共赚了多少?”
韩遥算了一下:“一件七角,五十件三十五块,加上前面的七块,一块赚了四十二块。”
乔韦冷笑了一声,问:“ABCD呢?”
韩遥吱唔道:“还是十二块吧!”
乔韦沉下脸说:“本来,省城这块不毛之地刚刚开发,我们是卖方市场,可以说定价权掌握在我们手里。这个陶鹏私下搞小动作,耍小聪明,出卖大家的利益,扰乱市场!”
韩遥头上冒汗:“陶鹏这个小滑头……”但毕竟一起玩了这么长时间,又是老乡,心有不忍,禁不住为他求情。
“欲成大事,必先修心!”
乔韦心里早就拿定主意,摇摇头说:“这陶鹏心术不正,私心太重,现在不踢了他,以后必成祸患,万不能留下……先莫声张,这两天你赶紧盘他帐,先把货款收回来!”
日子不咸不淡,天气依旧闷热。
一场倾盆大雨自天而降,将外面热气赶进了屋子,又湿又闷。
傍晚,雨终于停了,闷家里一下午的乔韦出来透气。
此时,华灯初上,街上十分喧哗。
他心想,自打小美回乡,自己都快把练摊这事都忘了。要不,趁凉爽练会儿摊,也省得文蝉衣这丫头动不动就来骚扰,烦不胜烦。
于是,赶紧回屋收拾了一包电子表、计算机之类的货,绑在二八大杠车架上,溜出家门,跨上车子直奔新华书店方向而去。
到了新华书店,选好一块亮堂之处,拉开架势,开嗓子吆喝:香港手表快来看啊……
站了一个多小时,喉咙喊哑了,肚子喊饿了,仅卖出三块手表,一台计算器。
“看来今天从黄历忌,不宜开张做生意!”
乔韦准备收摊回家,一个穿着碎花白底短袖、梳着两条麻花辨子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看表。
他心想做完这单就回家。
可这姑娘看来看去,看了七八分钟,就是不开口问价。
乔韦又气又笑,又不能赶她走,只得点了一支香烟,小心翼翼在旁边陪着,心里
早就埋怨开了:长得还不赖,把自己嫁出去,手表不是就有了吗?非得自己出钱来买,瞎耽误我功夫!
又看了一会儿,终于这姑娘抬头问价:“哎,这表多少钱?”
乔韦嘴里叼着香烟,伸出手掌示意了一下。
“五块?”那姑娘笑问。
乔韦心想跟我装傻充愣是吧?吐了一个烟卷,弹了一下烟灰,眯着一只眼,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啥眼光,这港货,五十!”
姑娘把表放手里掂了掂,笑嘻嘻的协商:“这表本姑娘要了,便宜点呗?”
“No!”
乔韦晃了一下手指,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姑娘瞪了他一眼,嘬着嘴,生气的嘟嚷:“特么省大的呢,这么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