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君无忧盘坐在寒潭内。

冷还是很冷，但已经习惯，尤其长时间在冰凉的水中浸泡，皮肤甚至比以前白了不少。

顾绯绫则和一个小媳妇似的，每天负责为他做饭，偶尔兴趣来了，往潭内灌注精纯的冰魄寒气，从而让对方化作精美的冰雕。

按说，两人的感情会在接触中越来越深，但此刻却和洞内寒气一样越来越冷，以至于晚上睡觉君无忧始终不吭声。

“喂？”

“……”

“生气了？”

“……”

“我喊三声，你若不说话……”

“你喊啊！你喊啊！你就算喊一百声我也不说话！”

“噗嗤！”

顾绯绫被君无忧急眼的模样成功逗笑，然后打趣道：“你现在的行为和小孩子没区别。”

君无忧翻白眼道：“彼此彼此。”

“我可比你成熟多了。”顾绯绫似乎来了兴趣，侧过身来，下巴枕手臂上道：“给我讲讲你的往事呗？比如这十八年的经历。”

“我一个凡夫俗子能有什么经历，倒是你……”君无忧试探性道：“身为一派之主，应该有很多传奇经历吧？”

“那是！”

顾绯绫挑眉道：“我的经历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

“说说看？”

“你想听什么经历？”

“额……”君无忧稍作思考道：“为何想死？”

“因为活够了。”

这个回答太敷衍了吧！

“我猜，你可能是受了什么大刺激，所以想以死来逃避。”君无忧给出自己的理解，全然不知屏风另一边的顾绯绫目光逐渐暗淡下来。

她的眼神里有沮丧颓废，也有挣扎和痛苦。

刚才喊数的行为确实像小孩，现在则像一个经历各种磨难看透一切且行将就木的老年人。

“怎么不说话了？”

“喂？”

君无忧许久没听到声音，以为对方睡着了，于是钻进被窝里，结果顾绯绫出现面前，一把将被褥抽走，冷脸道：“去修炼。”

“这大半夜……”

哗啦！

君无忧被丢入寒潭内。

他本来想抗议，看到顾绯绫眸子里透发着比冰水还冷的寒意，当即识趣的闭上嘴巴。

可盐可甜。

可萝可御。

如果一个人的脑子在坏掉的程度上有等级划分，她绝对是最高级别的！

……

接下来几天，君无忧不知自己说错什么话了，顾绯绫始终冷着脸，就好像欠她钱。

“吃饭！”

饭菜丢在桌子上。

“修炼！”

这段时间的同居生活，君无忧对她的性格多少有点理解，所以配合的跳入寒潭，甚至不敢与之对视，特意将脑袋沉入水中。

又过去两天。

顾绯绫从严厉状态恢来，俏皮道：“修炼的怎么样了？”

“还行……”

“饿不饿，我煮碗面给你吃？”

“……”

君无忧转过脸去，内心崩溃道：“昨天冷若冰霜，今天热情似火，这女人是魔鬼！”

晚上。

顾绯绫开始主动聊天了。

君无忧小心翼翼应付，生怕说错话又让她性格大变。

“对了。”

顾绯绫来至床前，递过去一个精致盒子：“你在这修炼有段时间了，是时候吃下它了。”

“什么玩意？”

君无忧说话时已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颗圆润药丸，周身散发层层寒气，而在扩散出来后，洞内温度骤然下降。

“这是天玄冰晶。”顾绯绫道：“是我当年外出历练，在一处……隐蔽山谷找到的。”

“有毒吗？”

“你还怕毒？”

“……”

君无忧陷入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