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夺新郑,誓不回还!”
力士脱衣,双锤劈下。
“咚!咚咚!”
秦军主战汾鼓于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时刻轰然擂响。
全军士卒齐齐愕然,不敢置信的看向中军方向。
就看到嬴成蟜一夹马腹,当先冲锋,口中怒吼:
“冲杀!”
家兵护卫嬴成蟜左右,亲兵于更外层尾随,中军帅旗斜指新郑城头,坚定而迅猛的突进!
一提缰绳,战马越过横亘于东城城门的火海。
视线捕捉到一抹紫色,嬴成蟜毫不犹豫的刺出手中长戟。
“啊!”
伴着一阵痛呼,戟尖已经穿透了一名韩军的后心。
嬴成蟜双臂发力,擎起这名韩军便甩向前方,砸倒了三名韩军。
长戟借力抡转出一個半圆,戟援顺势刺入一名韩军的脖颈。
旋即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收,戟刃又斩开了另一名韩军的咽喉!
只是一轮交锋,三名韩军已亡于嬴成蟜之手。
冯亭看见那砸倒了三名韩军的尸首,朗声大笑:“是哪位锐士如此悍勇!”
顺势回望,冯亭惊掉了下巴:“将军!”
嬴成蟜沉声发问:“还能守多久?”
顾不上惊愕于嬴成蟜为何在此,冯亭毫不犹豫的回答:“但凡末将有一息尚存,东城门绝不有失!”
嬴成蟜满意点头:“甚善!”
“后军会增援你部,定要守住东城门,这是全军的退路,万万不能有失!”
冯亭赶忙拱手:“唯!”
嬴成蟜再夹马腹,口中呼喝:“继续冲杀!”
冯亭用尽全力,振奋嘶吼:
“将军万胜!”
听见冯亭的呼声,前军士卒下意识的回头后望。
紧接着士卒们就齐齐陷入震惊状态。
我们应该是还没睡醒吧?
我们肯定是还没睡醒!
那可是大军主帅,怎么可能杀入敌城,更在向着敌军城池冲锋?
杨虎第一个回过神来,对着全军怒吼:“我军主帅已当先冲锋。”
“将士们可敢死战?”
士卒们面面相觑。
原来不是他们没睡醒,而是主帅真的冲锋了!
震惊过后,士卒们内心中涌出浓浓的兴奋。
他们的主帅是什么人?
大秦长安君!
在中军并未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这般衣食无忧的尊贵人物都主动冲锋了,说明现在冲锋肯定危险很小收益极大。
否则长安君怎会亲自冲锋?
他的日子那么爽,肯定不会活腻歪的!
循着朴素的趋利避害观念,全军士卒的士气瞬间暴涨,同声怒吼:
“先登!先登!”
远远望去,秦军好似突然伸出四肢,露出蛇尾,嘶吼着向世人宣告,它绝非任人拿捏的老鳖,而是主暗昧的北方之神——玄武!
韩玘调来的韩军本就仅有万余人,如今又没了士气上的优势。
饶是韩军拼死抵抗,一架架云梯还是搭上了内城城头。
一名名秦军不惧死亡的顺着云梯攀附而上,侵吞着属于韩军的防线!
看着放缓速度却依旧坚定前进的秦军帅旗,韩玘眼中满是震惊:
“他怎敢?”
“他怎敢啊!”
明明已经身居高位,嬴成蟜他凭什么如此悍不畏死,率众冲锋?
即便此战战败又如何?
损失的是秦国的兵力,又不是嬴成蟜的家兵。
至于战败之罪就更简单了,回头找个人甩锅不就得了!
何必以身犯险!
韩恪焦声发问:“阿翁,现在该当何如?!”
“现在再向张相求援可还来得及?”
韩玘轻声一叹,旋即露出满脸的笑容:“为何要去寻张相?”
“快开城门,迎接王师!”
韩恪震惊的反问:“阿翁,为何要开城门?”
“我等只是诈降,不是真降啊!”
韩玘一巴掌甩在韩恪脸上,扇的韩恪踉跄倒地,怒声呵斥:“胡说什么!”
“本相从始至终都意欲降秦!”
“何来的诈降?!”
看向面面相觑的臣属和家兵,韩玘厉喝:“还在等什么?”
“王师已至,快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