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目光也随之看向嬴潜等人:“勿论何人、勿论身份、勿论是否上交朝廷。”
当今军方基层罕有权贵,而是以庶民和流氓为主,麻纸对他们而言大有裨益。
面对嬴政探寻的目光,嬴成蟜随意的说:“名称无所谓,只要便于分辨便是。”
“恰巧钻研此物之人正是长安君,长安之名恰巧相得益彰啊!”
嬴政沉声道:“麻纸事大,切切不可外泄!”
“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王翦缓缓颔首:“彼时,本将与所有将领都会助你!”
因为这纸并不完全是由麻制成的,甚至更应该被称作皮纸。
哪个正常人会把麻线糊糊和书写用具联系到一起啊!
“购此物,虽会受学习之苦,可一旦学有所成,便可为国所用。”
嬴政略略颔首:“王弟所言也是。”
倘若这纸果然被称作长安纸,嬴成蟜估计能尴尬到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李斯笑而拱手:“长安君多虑了。”
嬴潜感觉大脑一阵晕眩。
就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嬴成蟜突然带头撼动了军功爵律。
嬴成蟜追问:“包括爵位?”
嬴成蟜满脸无奈:“王兄,三思啊!”
虽然今天‘争论’出的一切结果都是兄弟二人早就商量好的,今天不过是演给众人看而已。
李斯赶忙拱手:“臣在!”
嬴成蟜称呼这纸为麻纸也挺别扭。
“只要是能钻研出利大秦、利天下之物,寡人皆不吝厚赏!”
对于嬴成蟜的计划,嬴政是支持的。
对着嬴成蟜露出一个笑容,李斯肃然拱手:“唯!”
“臣亦有谏。”
一番话,把嬴成蟜都说愣了。
结果一个封号被你解释出来如此之多的理由?
“相信长安君!”
但此刻王翦脸上却并非是往日那好像看智障一样的无奈目光,取而代之的是浓浓肃然:“李将军的心意无错,但选定的机会错了。”
嬴成蟜近乎无赖的高声道:“你立字据!”
“此事,寡人亦欲以律制之。”
嬴政笑骂道:“麻纸乃是大利天下之物,寡人自当重赏。”
“非但是学子,军伍之中亦多会取用。”
“若将此物冠以弟之名,他国或会抗拒不买!”
只是嬴成蟜向来觉得名称并不重要,所以未曾再做更改而已。
所有宗室子弟却都已对嬴成蟜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而后聚在一起激动的窃窃私语。
然而一只大手却抓住了他的肩膀。
“则家宅常常安康也!”
“你这竖子若是还能研造出如此大利天下之物,寡人亦不吝厚赏。”
李斯嘴角微微上翘:“既如此,臣谏言此物为长安纸!”
“寡人难道还会食言不成?”
寡人的王弟,他值得!
嬴成蟜嘿嘿笑道:“王兄大气!”
“但你若是随意研究些许无用之物便向寡人讨要赏赐,寡人岂能赏伱!”
“则天下长治久安也!”
随便你们在朝堂上怎么折腾,哪怕高台之上的大王换了一位又一位,本将也只管睡个昏天黑地!
但现在,你们却动了军功爵制!
那不好意思,所有将领都不会善罢甘休!
“不知其他物件可否如这麻纸一般处置?”
寡人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大兴文运之物乃是寡人王弟研究出来的!
寡人就是要寡人的王弟被天下文人感激!
“既然此物已收归朝廷,不知朝廷可更此物之名乎?”
在一双双别样目光的注视下,嬴成蟜尤嫌不足的再次拱手:“拜谢王兄!”
李斯的谏言说进了嬴政的心坎里。
嬴潜、嬴乐等数名有资格站在这里的王室宗亲齐齐挺直了腰杆,紧张的看向嬴政,等待着来自嬴政的审判
本君之所以封号长安,只是因为本君的封地恰好叫长安乡而已!
但,太巧了!
战略威慑行动迫在眉睫。
“持此物,可得文运之气所庇,亦能得长安君杀伐之气所护。”
“王弟为这麻纸辛劳已久,早些回府休息去吧。”
说话间,嬴政给了李斯一个明显的赞许眼神。
“得此物,天下文运大兴,必将涌现出更多大才。”
多名将领即将率军增兵边境。
“王兄也不希望七十年后的麻纸还与今日一般无二吧?”
“若无力自行营造,亦可如这麻纸一般上交朝廷,由朝廷营造,与研出匠技者共分盈余!”
“爵位乃是我等出生入死拼出来的,岂能任由他人以如此简单的方法取之!”
嬴成蟜也很清楚他对于纸张的出现而言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他不过是‘借鉴’了后人的智慧而已。
然而今日,嬴成蟜却为他们开启了一条新的封爵之路!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这条路的终点在哪里。
“王兄厚待弟,弟自不会愧对王兄。”
除了原本应做的各项规划之外,嬴政还不得不再去安抚、激励将士。
他的时间愈发紧张,甚至无暇与嬴成蟜多说几句话。
见嬴政匆匆欲走,嬴成蟜讶异的拦住了嬴政发问:“王兄,你这般急着回宫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