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嬴成蟜要么是在渭水河畔钓鱼,要么就是在满天下的游山玩水。
毕竟,这事关重权!
嬴政笑问:“弟身边不是也跟了个孩子?”
看着面沉如水的嬴成蟜,公子昂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的想走。
他们心中的警铃会第一时间将这类想法传达给他们的大脑,让他们怀疑嬴政是否对自己操持军校并不放心。
一众宦官、侍从不由得看向嬴政,却见嬴政根本没看他们一眼。
“他们连最轻的石锁都举不起来!”
就在嬴成蟜身后不远处,白嫩嫩、粉嘟嘟的张良正赤红着小脸,虽然昂首挺胸但怎么看都倍感柔弱的行走于一群猛男之间。
嬴政也担心嬴成蟜会多想,甚至因此事而让兄弟二人有了间隙。
公子扶苏和公子高虽然一个六岁一个四岁,都还只是小萝卜头。
“若是不考虑张氏曾经也显赫过,明年他就该婚配了。”
“张良看着小,但他时年已十二岁。”
而且三到六岁的小男孩正是人烦狗憎的岁数。
“张良!”
嬴政笑了笑,不与嬴成蟜争辩,而是耐心的解释着:“弟当知,扶苏之母芈夫人出身楚国王室。”
嬴政欣然而笑:“甚善!”
王弟啊,你是真意识不到你对于大秦而言有多重要!
嬴成蟜若有所思:“王兄这是有意借弟的军校行外交之事?”
不远处,张良小跑了过来,拱手一礼:“君上。”
嬴政继续说道:“高儿之母,出身齐国。”
而后再根据双方的政治力量进行博弈与权衡。
嬴成蟜面露笑容:“甚善。”
大秦得以继续绵延,嬴成蟜也能轻轻松松的享受一生。
因为今日公子扶苏若能篡了嬴成蟜的军校,明日公子扶苏就能把胡亥一脚踹下皇位,扯烂矫诏、剑斩赵高,稳坐江山!
“王兄让扶苏等人入军校做甚?”
嬴成蟜不解发问:“王兄,伱究竟意欲何为啊?”
饶是如此,嬴政还是认真的补充道:“寡人可以予你承诺。”
嬴成蟜继续呵斥:“将所有辎重也尽数带走!”
然而不等他话落,嬴成蟜便眸光一凝:“谁允许你等进来了?”
嬴政畅快大笑,用力拍了拍嬴成蟜的胳膊:“果真是寡人的王弟!”
但好在,嬴成蟜未曾辜负嬴政的信任!
嬴成蟜肃声吩咐:“今日起,你为伍长,直属本君管辖。”
“弟给军校设置的打熬项目便是军中基层士卒都不一定能完成,王兄却让扶苏他们来一同打熬身体?”
公子昂倍感委屈,扯着嗓子大喊:“材官昂,不怕苦!”
嬴成蟜沉声呵斥:“在此地没有公子,只有军职!”
多好!
“但并非是如你等平日里随夫子们学习那样的学习。”
换句话说,张良的三族都在嬴成蟜手里!
所以嬴成蟜对张良比较放心,也对张良存了几分培养的心思。
“做不到的,即刻离开!”
嬴政略略颔首:“不错,却不完全。”
“弟怎么就不明白呢!”
蒙恬肃然拱手:“唯!”
对于绝大多数政治生物而言,他们绝对不可能去问嬴政究竟意欲何为。
“这军校令之位就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如果公子扶苏等人真能代替嬴成蟜主导军校,嬴成蟜绝对会立刻挂印,从此再不理会朝政和军事。
无奈之下,宦官们只能拱手:“唯!”
“至于功劳?”
“他不被列入任何什伍之内,不参与集体考核。”
“别闹,弟还需要功劳?”
嬴成蟜:啊???
让一个三岁的小屁孩儿跟着一群中高级爵位的悍将打熬身体?
这群悍将杀过的人,比公子昂这辈子见过的人都多!
悍将们是打熬身体还是打公子昂啊?
王兄,你真是这群公子的亲爹吗!
嬴成蟜的情绪都被嬴政这话说的不连贯了。
公子昂有点慌了:“夫子!剧宦丞!”
嬴政未曾深入解释,只是说:“王弟无须过于在意,随心所欲即可。”
“跟着那群悍将一起打熬身体吗?”
“莫要独留本公子于此哇!”
太子之位要争。
嬴政笑而颔首:“未尝不可。”
“若是战事紧张,后年他就得上战场了!”
嬴成蟜都快被气笑了:“这能一样吗?”
“材官扶苏、材官高、材官昂归入你麾下。”
张良微怔,却未曾拒绝,只是拱手再礼:“唯!”
旋即张良对着扶苏三人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温声开口:
“新郑张良,见过诸位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