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聪。”
开门的汉子很老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却没说跟不跟着许长山干,而是扭头问:“爹,有人想租咱们东仓。”
里屋有个人探出了头来。
他看起来也就五十岁上下,脸上皱纹不多。
可头发,却全白了。
眼睛也特别浑浊没有精神,叼着廉价香烟,这位就是郑云聪的父亲,郑得龙了。
他扫了眼许长山后说:“二十。”
“多长时间?三个月?”
刘坤在一旁问。
郑得龙摇摇头:“一个月。”
话音刚落,兔唇先急了:“二十?在城里租个房子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啊?”
许长山租的宿舍加上伙食费才花了十块钱,而且已经高于市价了。
虽然郑得龙的房子更大,但二十块钱的房租绝对是偏高了。
而农村的房子,根本没人会租。
闲置了,基本上就直接空着,能租出去多少钱,都是赚的。
兔唇着急,是因为在他心里,租三个月花二十块就差不多了,更重要的是,这个郑得龙是在他打听到的。
一旦许长山选择租郑得龙房子,今天他就能多拿五毛钱的报酬。
可郑得龙要这么高的价,许长山除非傻了,才花这个冤枉钱呢。
兔唇面色不善,往前走了步:“小老头……”
话音未落,郑云聪拦在了他面前。
郑云聪是那种看上去很憨厚的类型,但他体型摆在那,凶起来也是气势十足,兔唇这种半吊子的混混,瞬间就怂了,缩了缩脖子。
“一边去。”
许长山把他拽到后面,淡淡的说:“先看房子,只要合适,价格好商量。”
郑得龙点点头,一边抬脚往外走,一边吆喝儿子去拿钥匙。
在他带领下,一行人很快来到村口一排砖瓦房前。
砖瓦房上着生锈的大锁,房檐下还挂着牌子:蛟桥村饲料仓库。
因为无人打理,几个字的痕迹已经很淡了。
许长山来时就看过这排房子,从外面看不管是大小还是位置都比较合适。
等郑云聪打开大锁,许长山进去逛了一圈后,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就二十。”
兔唇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可没想到许长山竟然同意了。
瞪大眼喃喃说:“老板不会中蛊了吧?”
“胡说啥。”
刘坤很鄙视地冲他翻个白眼,指了指房屋的几个角落:“这里电线线路都是现成的,也通了自来水,而且墙壁比今天下午咱们逛的地方都好。”
“只要把这清理一下,都不用重新装修,就能变成厂房。”
他俩说话的时候,许长山已经拿出了一份租房合同,递给了郑得龙:“觉得合适,就签字,签完就给钱。”
这年头农村的口头交易偏多,不过见许长山拿出合同,郑得龙也没觉得意外,接过扫了眼。
半响后点点头:“可以。”
签名给钱后,这房子的使用权就归许长山了。
许长山让刘坤他们收拾下卫生,他自己又拦住了要回家的父子俩:“郑云聪,真没兴趣在我这工作?我每个月给你四十块的工资,看门就行,当保安。”
啥?
四十块?这工资在农村可不算少了。
郑云聪明显有点惊讶,也心动了,可过了会还是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郑得龙说:“地里的活我自己能干。”
“爹,我不想跟着生意人。”
郑云聪不情愿的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