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城,上午。
宽敞的马车内,听完侍从的禀报,奥莲娜·雷德温看向了梅斯·提利尔和玛格丽·提利尔。
梅斯公爵先是震惊,接着有点喜形于色。
玛格丽微皱着眉头,察觉到祖母的目光后,便望了过去。
奥莲娜夫人和蔼地道:“玛格丽,你想到了什么?”
玛格丽的手指屈了一下,回答:“祖母,我觉得事情太过巧合,据我了解琼恩公爵的健康虽然一直不见好转,但状况也没有那么严重,至少不应该突然就去世。”
艾德的父亲、哥哥、妹妹,都死在了南方,这是他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痛。
“凯特琳,你叔叔是琼恩任命的血门骑士,布兰登会尽他所能照顾好她们。”
梅斯公爵回拍了拍玛格丽的小手,不放心地道:“母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琼恩公爵的继承人还是个幼子,他肯定需要更多的盟友保障继承人顺利地继承谷地并守护家族,老太婆我还想着以此为基础,促成金玫瑰与艾林谷的交易,让他直接向国王推荐你来接任国王之手。
玛格丽拍了拍梅斯公爵的大手,安慰道:“父亲,不要担心,您的胜算仍然是最大的。”
奥莲娜的看着花丛,道:“同样品种的玫瑰花,同样的时间内,它在高庭早已盛开,换了君临只是含苞。”
凯特琳察觉到了丈夫的悲伤,安慰道:“派席尔大学士给他喝了罂粟花奶,他走得很仓促,所以琼恩并没受太多折磨。”
就算是情况不妙,您要保护艾林夫人和她的幼子,也是绰绰有余,随时可以全身而退。”
“祖母,我知道了。”
“只有源源不断的新养料,才能让金玫瑰生生不息,这也是你父亲看重君临的原因。
玛格丽的棕眸微动,她听出爱莲娜的言语意有所指。
凯特琳身为艾德的妻子,自然很清楚这些事情,但是再悲伤也已是过去,她更不想珊莎受到影响。
“你的妹妹,还有她的孩子,有他们的消息吗?”
早就把头转向门口方向的鲁温学士,开口道:“大人,我想我还是先告退为好。”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想过去,但是……你想好了吗?事情突然有变,你会去君临吗?”
首相顾问只向首相本人负责,无法参加御前会议,梅斯公爵当然不会满足。
睹物思人,关于艾林公爵的回忆肯定会萦绕鹰巢城里每一块砖石……我很了解妹妹,莱莎现在最需要家人和朋友的支持与陪伴。”
凯特琳凝视着保持着沉默的丈夫,又道:“这下我们真的别无选择,你得亲自南下去查个水落石出。”
艾德发现了妻子的异常,走过去扶住了凯特琳:“你在恐惧?告诉我,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奥莲娜夫人吸了口气,缓了缓才开口道:“野猪公爵,这对你可不是件好消息,劳勃国王和琼恩首相很亲密,他是少有的可以直接影响国王决定的人。
…………
凯特琳否认道:“莱莎本人是很冲动,但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她还特意给写一封密信告诉我,莱莎肯定是害怕极了,所以才带着儿子躲到了鹰巢城。”
下午的时候,玛格丽被奥利安娜夫人叫到了花园。
奥莲娜挥了下手,道:“怎么在众人面前前装模作样,我们的梅斯公爵最擅长。”
呵,铁王座!
艾德的神色疲惫而感伤,但凯特琳知道此刻还不能拥他入怀……为了她的子女着想,她必须先说服固执的丈夫。
现在,刚进入君临,就听到了琼恩去世的消息,他就有可能直接就任王国首相。
“上面清楚写着只能让凯特琳夫人拆看,我担心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一刻也不敢耽误。”
梅斯公爵摸了摸胡须,插言道:“毕竟一直重病缠身,倒也不是很意外,也可以说是诸神的仁慈。”
…………
簒夺者战争中金玫瑰家族是最后面才选择了投降,至此后他们被琼恩公爵为首的御前会议排除在了红堡之外。
君临,提利尔豪宅。
奥莲娜微微点头:“所以,他现在想怎么做,我们不要打搅他,那份友谊,也是两边家族的联系,金玫瑰不会放弃任何主动权。”
凯特琳又道:“你说你爱劳勃胜过亲生兄弟,如果莱莎说的是真相,你觉得劳勃也会安全吗?你很清楚兰尼斯特的狠毒,你难道要忍心看着劳勃处于危险当中吗?”
话还没有说完,凯特琳的身体却忽然僵在了那里。
门外的侍者小心翼翼地回道:“大人,很抱歉,鲁温学士坚持要见您一面,很着急。”
艾德公爵随手披上一件厚重的长袍:“让他进来吧。”
听完母亲的分析,梅斯公爵的好心情顿时被消散。
艾德公爵低声地感慨了一句,压在了心下的悲痛。
“玛格丽,你在河湾地面对的人,要么是家人,要么就是封臣。君临的话,这里和你所熟悉的高庭完全不一样,这座城充斥着各种阴谋,有很多跟那个小家伙一样的坏家伙。”
凯特琳拿起了一件睡袍披上后,走到了蜡烛前,信件上的字很小,她需要借助烛光。
身材瘦小的鲁温学士身穿灰色羊毛织成的长袍,镶滚着白色绒边,正是史塔克家族的色彩。
艾德公爵本能地觉得这不可能:“你妹妹是伤心过度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奥莲娜最终还是被蠢儿子的厚脸皮弄得边气边笑。
奥莲娜笑容和蔼:“不用太紧张,你的后面是金玫瑰,没有人敢于正面挑战我们。也不要太警惕,就当是老太婆我带孙女来游玩,你的任务就是多看看。”
【鲁温是在临冬城史塔克家族服务的学士,艾德公爵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他接生的,此外还作为老师培养了所有史塔克家的小孩。】
“大人,鲁温学士在外面,说有急事求见。”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艾德·史塔克的沉思。
本来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琼恩公爵突然去世了,现在让我去找谁交易才让伱这头野猪直接坐上首相的椅子。”
他不能自私地只顾自己的悲喜,凯特琳也需要关心和安慰。
琼恩公爵对于他来说是讨厌之人兼拦路之人。
凯特琳掩嘴打了个哈吹,在床上坐起身子,把毛毯拉到下巴:“奈德(艾德的小名),你一直没有睡吗?”
“祖母,您放心,我相信哥哥,他永远是我们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