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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修】

自从那日在御书房听明哲说过顾杉和求娶的事后,明月反常地一连几日都躲在宫中,日日捏着小满常用的那些针线,在布上来来回回地比划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要不是今晚就是花灯会了,长公主或许还想再躲几天。    “小满。”摸着内务府刚送来的新衣,那是明月半个月前就下令要做的,打算要在花灯会上穿的:“不然,你去将军府说一声,今晚我还是不去了?”可是,长公主忽然又觉得,再躲几天似乎也不错。    收拾着这两天被明月折腾得不成样子的针线篮子,小满点点头:“既然长公主怕了,那就别去了,小满待会就去传话。”    “什么怕了?本宫哪里是怕了?”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明月提高了声音:“我堂堂大雍长公主……”说着说着,又有些心虚,气势也减弱了不少:“我只是……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虽然赐婚的圣旨还没有下来,但未婚夫妻的身份似乎已经被确定了,一时间,似乎有点尴尬。    “长公主说的是。”小满再次严肃地点点头:“小满待会就去告诉顾将军,说长公主怕了,所以还要再躲几天。”    “哎呀烦死了!我去就是!”    明月恼羞成怒,丢下手里的手帕,唤了另一个宫女:“初五,伺候本宫更衣!”小宫女连忙捧起衣服、跟紧了长公主的脚步。    内务府的针线上人果然是用了心的,用的自然是上好的布料,缝合处针脚整齐,衣摆上的刺绣也很是精致。淡粉色的衣裙,配上白玉腰佩,衬得人气色红润,又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美。    长公主喜着红,箱笼里放满了大红、石榴红、桃红之类颜色的衣裳,又因着年岁渐长的缘故,少有再着淡粉鹅黄之类的颜色。然而,新做的衣裳的确很美,明月觉得满意极了,还打赏了做衣裳的针线上人。    可是,此刻站在宫门前,摸着身上淡粉的衣裙,明月又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要不,还是换雪青色的那件吧?”    小满没答话,只拿眼去瞅她。    “算了,不问你了!”挥挥手,明月烦躁地转过身去,觉得自己就不应该问小满:“从小就这样,净会气我。”    一转身,便看见顾杉和含笑的双眼。    “你、你什么时候到的?”久未穿过粉色的衣裙,明月觉得有些难为情,特别是在顾杉和面前,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怎么躲躲藏藏的,见了本宫也不来请安?”搬出君臣之礼来说事,色厉内荏的模样,企图掩饰心中的那点尴尬。    看出明月是恼羞成怒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那副色厉胆薄的样子,与幼时简直一模一样。顾杉和看在眼里,笑意更深了,也不说破,只抬手行了个礼:“是臣失礼了。”又道:“听说今年大街上的花灯更胜往年,不知长公主是否赏脸,与臣一观?”    明月挣足了面子,矜持地点点头。    俯身行了个礼,小满满面笑容:“小满恭送长公主和顾将军。”她就不去给长公主添乱了,宫里也有花灯可看,她还约了初五她们呢。    除了一个车夫,两人都没有带人在身边伺候。上马车的时候,顾杉和亲自去扶,瞧见明月身上粉色的衣衫,是她平时少穿的颜色。趁着两人凑得近了,顾杉和轻声在她耳边说:“你今日很美。”    明月瞪他一眼,美目流转间,却是不加掩饰的喜意,心中那点疙瘩终于被去掉了。    马车缓缓驶到朱雀大街前,顾杉和率先下了马车,然后才掀起帘子,伸手扶明月下来。待两人站定之后,车夫便驾着马车走了。今夜是花灯节,是年轻男女出门游玩的日子,不适合有太多人跟着。    戌时将至,天开始黑了。    朱雀大街是京城中最繁华的大街,两旁商铺林立,平日里就受京中百姓欢迎。逢年过节,街上总摆满了商铺精心准备的装饰,两旁还有不同的摊贩,卖些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这些时候的人们总是特别的大方,看见喜欢的小玩意儿,一般也不怎么还价了,买的开心,卖的也高兴,谓之双赢。    见天色黑得差不多了,两旁的商贩纷纷点亮了自家的花灯,有些是高高地挂在门前,有些则挂在矮一点的架子上,方便游人观看。一时间,整条大街都被烛火点亮了,火光从各色各样的花灯透出,映着颜色各异的光芒。    去年花灯节时顾杉和还在塞外,赶不及回来过节。今日特地提早在府中用过晚膳,早早便到宫门附近等明月,两人单独过节,算是弥补了去年的遗憾。    今年的花灯确实是比往年的精致,看着满街大大小小的花灯,明月眼睛都亮了,顾不上身边还有一个顾杉和,又嫌他走得慢,一个人的就想往前跑。    现在虽然还不到人最多的时候,但街上也有不少游人,一不留神就容易走散。眼看着明月就要被前头那些花灯吸引过去了,在走散之前,顾杉和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    柔软的小手被包在男人宽大的手掌中。    接收到明月恼怒的目光,顾杉和坦然自若地拉住她的手:“走吧。”    挣扎了几下,不果,明月泄了气,只得乖乖被顾杉和牵着走。    两人慢慢地走着,路过一家挂满了花灯的铺子。凑到一个小巧的纱灯前,看着灯上精巧的镂空花,眼睛都亮了:“这个真好看。”缕空花通常都是做的鱼鸟花草,这个做的竟然是个拿着扇子的美人,十分少见。    “喜欢这个?”    用力地点了点头,明月看着花灯,眼睛都挪不开了。    招手唤守在附近的掌柜过来,顾杉和指了指明月眼前的纱灯:“不知那纱灯怎么卖?”那盏纱灯的花样的确特别,难怪明月喜欢。    都已经准备好要掏出荷包了,没想到掌柜却摇摇头:“贵客见谅,这盏纱灯是不卖的。做这纱灯的师傅今年便退休,这是他做的最后一盏灯,本打算作收藏之用,没想到新来的伙计不知事,才挂了出来……”看出顾杉和非富即贵,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杉和的脸色。    “我愿出高价,请掌柜割爱。”    掌柜面有难色。    隔壁的明月听见了,站起身来,拉着顾杉和就走:“算了,我们去看别的。”左右不过一盏灯,宫中多的是手艺精巧的匠人,回去命他们造一盏相似的便是了。    两人离开了那铺子,一路走着,顾杉和心知明月定是十分失望。宫中虽有匠人,但再造的,就比不上原来的,更少了一份宫外的烟火气息。不忍看见明月失落的样子,顾杉和有心要哄她,却不知应该从何哄起。    “真巧。”    不远处有几个年轻男子,看是贵胄子弟一起出门。其中一人抬头看了两人一会儿,忽然一拱手,朗声道:“竟在这里遇见了正之。”正之是顾杉和的表字,大雍朝中知道这个的人屈指可数,其中一人,便是眼前的温泽。    温氏是京中有名的书香门第,二十年前出了个温溯温大学士,虽是个老古板,但也是个学富五车的老古板,历经两朝,仍能屹立不倒。温大学士有二子,长子名叫温泽,比顾杉和长了两岁,同样满腹经纶,成了恢复科举后的第一届状元。如今父子两人同朝为官,亦是一桩美谈。    走得近了,才看见躲在顾杉和身后的明月,被顾杉和挡去大半身影,只露出半张脸来。温泽有些讶异,又马上恢复常色。第一次在街上碰见明月,不知该如何称呼,在外亦不方便行礼,只好拱手一礼,算是见过了。    私底下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但在外人面前,明月却表现得端庄大方。在近十年的宫闱生涯中,明月早已培养出公主应有的仪表风度。往灯下一站,挺直了腰板,举手投足间,确是大雍长公主的风采。    微微一笑,明月还了一礼。    温泽微微失神。    温润如玉的状元郎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袍,一副谦谦君子、风度翩翩的模样。明月虽然对那位守旧的温大学士没什么好感,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家的大公子确实是气宇轩昂、芝兰玉树,难怪一直是无数京中少女梦想的如意郎君。    “仁远兄。”顾杉和亦是拱手一礼,他与温泽是旧识,又同朝为官,虽则一人为文一人为武,但也算谈得来,关系不错,甚至可以称呼对方的表字:“仁远兄今夜也出来赏灯?”    温泽回过神来,点点头,侧了侧身,介绍身后几人:“这几位都是我在吏部的同僚,闻说今年花灯更胜往年。见今夜无甚要事,便同来看灯。”花灯节不只是未婚男女的节日,许多文人墨客也会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看灯、看景、看人,许多诗文便在此作出。    长年留在军中,在家时亦少与百官接触,顾杉和看着对面数人,竟没一个是认得的;对面数人只知顾杉和、而不知“正之”此人,但见是温泽的旧识,亦客气地互相见礼。    一行人站在路上相互行礼,有些扎眼。    “温公子在做什么?”见温泽一行人久站不动,明月奇道:“这里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吗?”    见明月唤他“温公子”而不是“温大人”,温泽心知她定不欲暴露身份,索性也装作不知:“闲来无事,便猜猜灯谜。”不着痕迹地扫了顾杉和一眼,从前就听闻长公主与顾将军是青梅竹马,数年过去,如今看着,关系似是更胜从前。    架子上挂满了一个个小花灯,每行五个,每个花灯底下都粘着一张小纸条,上头写着谜面。只要答对同一行五个花灯的所有灯谜,就可以任意带走其中一个花灯。越往上、花灯越精美,谜题自然也更难,要得花灯,就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双方碰面前,温泽一行人已经将第二行的灯谜解得差不多了,就剩右侧的最后两个。同行一位黄公子伸手打开纸条,念出谜题:“有果却无花,看似无花却有花。打一植物。”将纸条递给温泽:“温兄不妨一试?”    “我猜,是无花果。”有花又无花,无花果开了花却取名无花。    对于状元郎而言,这些灯谜是过于简单了。但猜灯谜也是为了凑趣,至于谜题的难易深浅,重要,也不重要。    伸手拿起最后一张纸条,温泽看了一眼,便将其递给了顾杉和:“正之来吧。”    谜面是,半江明月画中陈,打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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