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昌话音刚落,他从怀里掏出两张纸,将它们摊开在桌子上。这两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还有一个人的手印作为画押。
“前些日子,我们青衣卫将江洋大盗赵达抓获,移交到刑部天牢关押等候秋后处死,这个赵达身为魔教中人,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此人若是逃出天牢,绝对是我们大魏的一大祸端!可是,我在探访天牢时发现,这个赵达,还真的就逃狱了!”
陈文昌指着其中一张纸,用一种讥讽的口气说道:“赵一晨,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亲自探访天牢,发现天牢里那具尸体其实并非赵达,当时我还请验尸官做了记录。而这段时间经过我的调查,我们发现赵达已经重新回到长生教中,积极参与其邪恶活动。这张证词,正是长生教的一名弟子亲手书写的。”
赵一晨一听,心中不禁感到惊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文昌竟然把探子的手伸入了长生教之内。
陈文昌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震惊,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吧?就在前一天,你亲自去天牢探望了赵达。我们有理由怀疑,正是你帮助赵达实施了逃狱,并且用另一具尸体将他掉包。”
陈文昌趁着赵一晨的惊愕,继续挑衅道:“虽然我还没能完全调查出你和赵达之间的关系,以及你为什么会帮助他逃狱,但是你和江洋大盗赵达勾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按照大魏刑律,你与江洋大盗勾结,协助其逃狱,你应该被革去青衣卫职务,打入天牢等候处死。”
赵一晨反驳道:“我和赵达没有任何勾结,我去天牢探望他只是为了了解他的状况,以便尽快将他绳之于法。你这样毫无根据的指责,简直是颠倒黑白!”
钱百户沉声说道:“陈文昌,这个问题确实非常严重。但是我们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给赵一晨定罪。”
秦晓曼也站在赵一晨这边,表示支持:“我们都知道赵一晨为了捉拿赵达还贡献了赵达走货的情报,那赵一晨又有什么理由再去帮助赵达逃狱呢!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不能轻易怀疑赵一晨。”
陈文昌指了指手上的供词:“这个不就是证据吗?”
赵一晨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心情,然后沉声说道:“陈文昌,你拿出的这些证据,我看都是些莫须有的东西。你口中所谓的证词,我倒想问问,这名长生教弟子的身份可曾查实?他的证言又有何可信之处?”
陈文昌听到赵一晨的质问,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说:“虽然我不能公开这名长生教弟子的身份,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所说的话是实话。这名弟子亲眼见证了赵达回归长生教的过程。”
赵一晨眼神坚定地看着陈文昌,回道:“光凭这一封供词,我认为是不足为信的。供词可能被人伪造,甚至可能是某些人为了陷害我而制造的。除非那名长生教弟子亲自出现在我的面前作证,否则我无法相信这一切。”
钱百户站在旁边,沉思片刻后表示赞同:“赵一晨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仅凭这封供词就断定他有罪。确保证人的身份和证词的真实性是非常重要的。”
秦晓曼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赵一晨的观点。她说:“陈大人,你也知道长生教的手段狡猾。我们不能排除他们制造假证据的可能。所以,我们必须要谨慎行事,确保证据的可靠性。”
陈文昌被众人的意见逼得无法反驳,心情更加烦躁。他狠狠地盯着赵一晨,咬牙切齿地说:“好吧,我会让那名长生教弟子出现在你面前作证。到时候,你就无法再抵赖了,我会继续追查这个事情,迟早有天把你送进天牢。”
接着,陈文昌冷冷打量了一眼钱百户道:“等我查明证据后,到时候我就禀报镇抚使大人,届时你想保赵一晨那是不可能的。”
陈文昌冷笑一声,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的气氛因为陈文昌的离开而稍微缓解了一些,但秦晓曼依然满脸愧疚,她看着赵一晨,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赵一晨看到她的模样,微微一笑。
秦晓曼见状,勇气稍回,低头向赵一晨道歉:“赵一晨,我对不起你。之前我一直听陈文昌的话,以为你不是个好青衣卫,现在看来我错了,我真的很后悔。”
赵一晨听后,轻轻摇头,露出了一丝宽容的笑容:“此事已经过去,以后还请秦姑娘多多照应。”
秦晓曼听到这里,心里略有些奇怪,别的青衣卫要么喊她秦大人,要么喊她秦百户,像赵一晨这样喊她秦姑娘的还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同赵一晨攀谈几句后,秦晓曼起身告辞了。
赵一晨看着秦晓曼离去的背影长吁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算是少了一个敌人,以后再找机会把秦晓曼变成自己的人。
想了想,赵一晨他转身对马梦璃说:““我现在要去诏狱看望你哥哥马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马梦璃愣住,然后忙大喜点头:“好的,我去!”
两人离开审讯室,来到青衣卫诏狱。
诏狱的大门显得更加阴森,像是一个大口张开的猛兽。然而,赵一晨并不畏惧,他淡定地带着马梦璃走进了诏狱。
昏暗的诏狱里,明亮的灯光在赵一晨身后摇曳,投射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而马梦璃则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边。
马泓被关在一间简陋的狱室里,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迷茫和无奈。
看到赵一晨的前来,他的脸上显露出惊讶之色。
“你这个狗官!你怎么来了?”马泓怒道。
赵一晨笑了笑,他走到马泓的面前,淡然道:“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冤屈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