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秦宽真是意图不轨,太子殿下必然会找机会通知我等,到时候共起铲贼便是。”
“眼前贼人兵临城下,陛下与太子也未有旨意。”
“我们若是逼急了秦宽,打草惊蛇,惹得他一怒之下加害诸位,那便得不偿失了。”
众臣见徐辉耀所言有理,纷纷点头。
经他这么一说,原本心中忐忑的众臣,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谈话自然传到了那些投机者的耳朵中。
嘲笑徐辉耀等人愚笨的同时,他们的选择也是截然相反。
那些心怀不轨的朝臣做两手抓的准备。
一方面谄媚与秦宽,暗中表示对他的支持。
另一方面则伪造秦宽的罪证,更是秘密送到朱由检的手里,这也算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如此一来,他们两人不管谁赢谁输,自己都有道路可走。
给朱由检的密信,自然是匿名的,理由也很简单。
不确定能不能送到皇帝手里,怕被秦宽截胡,避免这群“忠义”之士牺牲。
不过他们也太小看秦宽了,这点小动作早就被其看的一清二楚。
但秦宽不但不阻拦,反而推波助澜,实在是他心中也想看看朱由检父子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毕竟朱由检杀臣子的前车之鉴数不胜数,自己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
在这种情况之下,一封写满秦宽罪状的密信“顺顺利利”的到达了朱由检的手中。
朱由检拆开信件,其上言语之犀利,任谁看了都不免心中动摇,四大罪证更是写的有理有据。
其一,擅权。
其二,结党营私。
其三,行事僭越,目无君父。
其四,与满贼藕断丝连。
擅权指的是秦宽私掌军队,并且凭一己之言决定朝中各部行事。
结党营私指的是秦宽与顺天府尹、徐辉耀等人相互勾结。
僭越更是简单直接,擅自派兵入宫这一点就足够分量,更别提未得诏命,行天子权。
而最后一点则是这群人臆想而出。
他们打听到秦宽的部下层抓捕满清将领多铎,但直至今日都未对其进行任何处置。
得到这个消息后,他们便借题发挥,说秦宽是打算在北京守不住的时候拿它跟皇帝百官去跟满清交涉。
甚至还说,刺杀朱由检的宫女就是秦宽安排的。
不然他不可能反应的那么快,甚至后续的安排都仿佛是提早设计好的一样。
诸多罪证字字珠玑,他们料定以朱由检的性子,必然会对秦宽心生猜忌。
不远处的寝宫之中,朱由检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本来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可他的样子却十分难受。
“烺儿,这封信你怎么看……”
朱由检将信丢给朱慈烺,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复。
朱慈烺看完之后,心中十分复杂,面色来回变化却始终不曾开口。
朱由检也不催,只是安稳躺着,静静等待。
最终,朱慈烺只是叹了一口气,十分低落的说道。
“父皇,儿臣愚钝,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