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方才看到背水一战的故事。”
“你们说韩信为什么能打赢这一仗?”
秦宽心中有话,但却不急,想到吴三桂饱读兵书,不如让他先说,自己从旁补充便是。
而吴三桂想的却跟秦宽一样,他也想让对方先行开口。
就在双方都在犹豫的时候,朱慈烺将目光率先望向吴三桂。
“平西王先说吧。”
吴三桂在脑中整理一番先后顺序之后,缓缓说道。
“背水一战实乃兵家大忌,从汉至今,未有能重演者”
“只因此战的天时、地利、人和,具不占半分。”
朱慈烺问道:“既如此,为何韩信仍能取胜?”
吴三桂回道:“臣以为,此战能胜,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
“首先井陉道中,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行程数百里。”
“而赵将李左车曾有谏言:出奇兵、截其道、断其粮、筑高垒。”
“如此一来便可使韩信进攻无法开启战端,想要后退又被伏兵拦截。”
“等粮道再被断,就只得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说到这里,吴三桂叹息的摇头。
“哎,只可惜陈余不知兵法,更是刚愎自用。
“自以为有兵力上的优势,便要使什么春秋战法,打算与韩信正面作战。”
“这便让韩信再无后顾之忧,以背水之法,迫使兵士置之死地而后生。”
“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只能迎面杀敌。”
“在臣看来,背水之战能成,这陈余最起码贡献七成。”
朱慈烺见秦宽一言不发,便开口询问。
“武安王觉得如何?”
秦宽不想吴三桂丢了面子,但自己想说却又跟他完全相反。
“殿下,您既然对兵法感兴趣,那必然是心中有亲率大明军队出征的念头,是否如此?”
朱慈烺当即点头道:“不错……孤确有此意。”
“昔日成祖深入漠北,亲征鞑靼。”
“孤虽比不上成祖之威武,但作为后世儿孙却也想复刻一二。”
见朱慈烺如此回答,秦宽当即面色一暗说道。
“殿下,孙子兵法有云,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臣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而战争只有你死我活。”
“行军打仗不是儿戏,臣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惹到殿下不悦,还请殿下恕罪。”
朱慈烺知道自己在军事这方面极度欠缺,当即爽朗道。
“武安王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你就算骂孤也无妨。”
听到这番回复,秦宽又望向吴三桂。
“长伯兄,小弟有不同见解,请毋要生气。”
若是没有来东宫之前的那个念头,吴三桂心中指不定会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既然已经决定了站在秦宽这一边,那必定是他越优秀越好。
“无妨无妨,但讲便是。”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生死大事自然是学的越多越好,我可不会不把小命放在心上。”
秦宽略有些惊讶,没想到吴三桂如此豁达,当即也是有话直说。
“长伯兄的作战思维有些片面了。”
“此战并非没有天时地利人和,而韩信能胜,恰好是他自己创造了天时地利人和。”
“自己创造?何解?”吴三桂与朱慈烺从未听说过这些还能人为创造。
对秦宽这个说法更是颇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