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最近之处，距离他的大腿就只有不到一寸。

劫匪心下骇然，几乎快要蹦起来，可看到秦宽的杀意，登时又两腿一软。

“大……大爷，小的没骗您。”

“我们确实是从应州来的，但我们已经与叛军分道扬镳了。”

“那地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秦宽拔出兵刃，抵在他的喉咙上。

“骗鬼呢？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应州反贼不是正如火如荼？你怎么还会待不下去？”

“想活的话，那就说清楚点……””

劫匪冷汗直流，连忙小心翼翼的点头。

皮肤上传来的冰冷感觉，更吓得他浑身发抖。

“大……大爷，小的真没骗人！”

“那应州虽然声势浩大，可咱这种没有靠山的无名小卒，根本就待不下去啊。”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连个坟头都没有。”

秦宽若有所思，又将兵刃抵近几分，一滴温热的血顺着边缘滑了下来。

“那应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劫匪感受到一丝阵痛，整个人都抽了一下。

“别！！大爷别杀我！！别杀我！！”

“我就是个小卒，我……我怎么知道啊！！”

由于秦宽站在他的侧面，这劫匪不敢动头，只能疯狂斜着目光，生怕后者不信。

急促的话语，让他舌头都打结起来。

“应州里面有四个将军，他们互相都看不顺眼。”

“平日里也没少大打出手，严重了还会变成几十人的火并。”

“可一旦打起来，死的都是我们这群普通人。”

“他们乡里乡亲的，只会在一旁看戏。”

“我们实在是不想死在那里，这才逃了出来。”

秦宽见他发抖的样子，不似在说谎。

而且自己的身份也没暴露，他也不太可能是故意来混淆自己的。

“既如此，那你为什么要跟他们造反？”

“你不知道这是灭九族的大罪吗！”

劫匪无奈苦笑，眼神之中有着说不出的意味。

“家里人都饿死了却还要收税，哪里还有九族给他们人灭？”

“就算跟着造反，也不过是早死晚死的问题。”

“要是能等到朝廷招安，说不定还能进军营混口饭吃。”

两人交谈之间，刘成燕也是缓缓走近秦宽身旁。

听到他的凄惨，手上也是不自觉的抓了抓秦宽的衣袖。

“燕……”

“燕……”

“燕小姐……我在这看着他们，你去叫人来吧。”

刘成燕听到燕这个字后，登时竖起耳朵满心期待。

可秦宽坑坑巴巴的又把称呼换了回去，心中的失落感陡然回升。

“方才不是说好了，咱们两人的称呼……”

秦宽略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个人说道。

“这不是有外人……”

刘成燕浅浅一笑，这段话也算是默认了两人方才的约定。

应了一声后，她带着极其抑郁的心情向着衙门走去。

秦宽看她走远后，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不明白这大小姐到底打算干什么。

可这口气还没呼完，一声尖锐的叫声忽然传出。

“不好！”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