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我故意不做解释，只是说那些地名、酒楼名，甚至越说越模糊。”

“可她不仅没有疑问，反而是笑着点头。”

秦宽心中虽有怀疑，可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奇怪。

“这有什么？兴许人家真的去过京城呢。”

可刘成燕摇头说道：“这不一样。”

“就说你在京城呆了大半年，你能清楚的记住每条街道吗？”

“也就你王府附近那些犄角旮旯你还能记得，再偏僻一点你能说出来名字？”

“可她不一样，就像是打小就生活在京师，甚至前几年也未曾离开。”

“但我七岁那年就被我爹带回京师，城中大大小小的女眷我基本都有印象。”

“而且说到你夫人袁……”

刘成燕声音顿住，心中不愿开口，只得换个角度叙述。

“听到姓袁，立刻就问我袁贵妃是否没死，王妃是不是她的族人，而且她脸上还带着惊喜之色。”

“可在我说不是、以及袁贵妃已死的时候，她的神色又不自觉的暗淡几分。”

“你说，她会不会是之前袁贵妃的宫女？”

“去年北京城破的时候逃了出来，这才在此处安家躲藏？”

秦宽听到这话，心中基本确定了七八成。

“不，她可不是宫女。”

刘成燕见秦宽言语确凿，当即神色一亮好奇的问道。

“离哥哥，你有眉目？”

“她到底是谁？”

秦宽缓缓叹了一口气，言语之中尽是惋惜之色。

“哎……真是造化弄人。”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八那天，李自成攻入北京。”

“整个皇宫空无一人，只剩下朱由检与太监王承恩还有一些皇室家眷。”

“将太子、定王、永王送出宫后，周皇后自缢、袁贵妃自绝不成被朱由检砍伤。”

“不过那袁贵妃现在应该没事，现在大概在保定附近，等有空的时候，也是该将她接回京师。”

刘成燕听到这些故事，顿时眨巴着大眼睛，好似不断放光一般。

“咦……离哥哥，你敢直呼皇帝姓名，真是好大胆子。”

“可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那袁贵妃身处何处你都清楚？”

秦宽干咳几声，总不能说是从明史以及清实录等上面看到的吧。

“我自然有手下的密探，查到这些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了，他的皇帝位都是我帮他夺回来的，叫他名字又能怎样？反正现在也没人听到。”

刘成燕嘻嘻一笑：“那我不是人咯？”

“等我回京就去告御状，说你大不敬，直呼皇帝姓名！”

“下面呢下面呢？红平跟这些后宫嫔妃有什么关系？”

秦宽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刘成燕依旧是嬉笑不停。

“后来啊，那朱由检怕他的女眷被敌军羞辱，便亲手把她们都给杀了。”

“昭仁公主当场就被砍死，而那长平公主却只是失血昏厥、并未丧命。”

“朱为红，她又取了自己封号中的一个平字。”

“所以。”

刘成燕目露精光，将今天所见全部串联起来之后，顿时惊讶的叫道。

“所以……这个红平大概就是长平公主？”

秦宽赶忙堵住她的嘴，示意其声音太大了，随后又缓缓点头低声开口。

“我猜大概就是她……”

“不然听到朱由检还活着消息，她怎么会如此激动。”

刘成燕再也止不住心中好奇，连忙翻身下床。

又拉扯着秦宽的胳膊，不断用力。

“走走走，咱快跟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