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坐在角落里闷不做声,又赶忙上前相邀。
“王老爷怎闷闷不乐,何不过来对一局棋,好借此缓和缓和心情呢?”
王孙两家本有嫌隙,之前不来邀请,反而是说到卖粮的时候才来。
这份居心叵测,简直是太过明显。
世家大族向钱向粮本就不是什么怪事,所作所为恐怕也不止眼前一二。
之前就有不少人向李闯提供粮草,但那时候明廷崩溃,给自己少个下家献殷勤也不为过。
再往前几年,还有人曾暗中运粮出山西,或向东或向南,甚至于向北。
至于是送给谁,那便不得而知了,但不用说那也猜的出来。
但眼下朝廷重振,更是派军队来亲自平叛。
这种时候还敢向叛军兜售粮草,那也未免太过胆大妄为了些。
王崇山听着言语,顿时口中冷哼一声,气氛瞬时剑拔弩张起来。
“你想说什么?说我给叛军提供粮草?”
“那这不是巧了?”
“我还想问问,那群叛军的兵刃是从哪来的呢?”
“不会是用粮食变出来的吧?”
显然在叛军一事上,两家都没干什么好事,或者不只是两家。
王崇山看着悬在头顶的刘字,顿时愈思愈气。
“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去年秋收的时候,你们张家是不是运出去不少煤?”
“它们运哪去了呢?”
“还有田家,也是去年的时候……”
一言不合,竟然开始互相揭老底,亢赋赶忙站出来打起圆场。
“叔叔伯伯、还有各位前辈们,请稍安勿躁。”
“山西各家同气连枝,干吗要因为言语伤了和气。”
“眼下那武安王正在赶来的路上,咱们既然被他命令前来,自然不能先乱了才是。”
王亢两家交好,王崇山这才低眉回头。
“亢小子说的还有点道理,老夫不跟你一般计较。”
孙姓老者心头不忿,但也知道眼下不是斗嘴的时候。
亢家青年松了一口气,又连忙补充道。
“这武安王来者不善,想必早有预谋。”
“前辈们都是久经人世,小子也没有资格在这废话。”
“还请诸位暂且忘却之前的恩怨,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话音刚落,刘章带着翟堂缓缓走入。
见两人十分亲密的交谈,心中更是烦躁。
若不是这翟堂从中作梗,这刘家的大半家产,现在都要归到王家。
刘章对着众人躬身致意,甚至对王崇山也是一脸笑意。
后者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妙的感觉,却又不知这种不妙从何而来。
刘章没有坐到本家的位置上,反而是站在门口朗声说道。
“武安王即将入城,诸位请随我一同前去迎接。”
“马车早已在府外备好。”
“请!”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刘章在做什么打算。
这种举动就好像是在……攀炎附势一样。
王崇山的心尖忽然怦怦直跳,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悠然而出。
“他……他……”
“他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