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虞柔若无其事般说道:
“连将军也不知此人来历,贸然交手,死伤必众……”
“传我号令,即时撤退!”
……
奉司隶校尉杨独之命,校尉府麾下最强精锐“虎贲卫”守于太学城外,已近半日。
二百余名全副武装的甲士,于寒冬中肃立良久。
竟无一人立姿稍有动摇。
巍然军威,可见一斑。
与交由宫中常侍们领兵后,军纪便急剧下降的北军虎贲卫。
说是全无关系的两支军队也不为过。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支军队。
苦等半日等来的,却是狼狈不堪的残兵败将。
虞柔脸上仍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只是但凡稍有眼力之人,也看得出她已然失却一贯的淡定。
黄慧的状况则更糟糕。
她身上造工精巧,价值堪比一头大宛骏马的轻装戎甲。
此刻已然被打得破破落落。
胸前甲片被大片掀飞,露出血色深红的内衫。
若非身旁仅余的精兵拼死护驾,恐怕早已死在沈明烛剑下。
虎贲卫中有一骑驰出,乃是位神色狂傲,眉目极其年轻的披甲男子。
他皱眉盯着两名从事同僚:“什么回事?”
“将军为防水族妖邪怀有异心,四大从事中派出三人前来太学城。”
“每人腰间均有一枚卧虎令防身,就算是被六品高手悍然袭击,也有脱逃的能力。”
“为何竟闹得如此狼狈,堕了我校尉府的军威?”
黄慧为着向杨独隐瞒“托塔天王”面具的存在,来前便已摘下卧虎令。
听了这话,只是默然不语。
虞柔没想跟这新官上任,气焰正盛的愣头青争执,只无奈一笑道:
“什么六品高手,你太瞧得起我们了。”
“对付我们哪里用得着地阶宗师,玄阶强者便能打得我们弃戈丢甲了。”
“我们都是擅斗智,不擅斗力的头脑派嘛。”
“又不像狄兄你般是武院上十堂的显赫出身,自小打架比吃饭还多的主儿。”
狄姓青年觉得虞柔话中有刺,也不深究,哼了一声道:
“玄阶强者?是七品还是八品?武夫还是练气士?”
“要是打通七脉以上的玄阶巅峰,七品武夫。”
“你们打不过也在情理之内。”
“可若只是五辅齐开的七品练气士,打通四到六脉的八品武夫。”
“甚至只是三至四辅的八品练气士。”
“本将初入致圣堂学拳时,就越境打过这般的所谓高手!”
如果狄姓青年知道,吓得虞柔不战而退的陆观。
只不过是位武道未通三脉,辅府刚开两座的九品武夫兼练气士。
大概早就气得赠送虞柔一记飞腿了,
至于黄慧这边,单挑打不过当代太学生中最强的沈明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而且她至少已全力以赴。
倒不似虞柔般,甫被问及便开始心虚。
虞柔神色不变,说道:
“我遇见了一名戴着石猴面具的持戟男子,一招之间已将张陌斩于马下。”
“以我所知,那名男子手里的长戟设计与现今不同,倒与楚汉之时的古戟类似。”
“因此我推测杀死张陌者,大有可能是兵家修士。”
“同时也是从南溪镇遗迹中,得到了好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