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你,你.....血口喷人,张大人,这罪名小的可担不起,小人自打被提为师爷以来,勤勤恳恳的辅佐各位大人,从不敢疏忽。韩大人这分明是想转移视线,大人一定不能被她骗了。” “师爷这分明是怕了,本官都不怕查,你又何惧?!本官曾闻言,这作假之事从来没有天衣无缝之说,只要细查,总会有眉目的。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自有大白的一天,相信皇上和张大人也会明察,有罪之人一个也逃不掉。”韩志意有所指的道。 “明明是大人自己做错了事儿,如今却想让我一个师爷来背,小人虽人微言轻,也绝不妥协。” 师爷反驳,韩志和师爷两人为到底谁有罪你来我往争论不休,巡察使张大人早已派人将师爷的家也给查了一遍,搜出不少的金银首饰,还有些现银,这些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师爷能够有的。何况,师爷本身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就一贫寒学子苦读多年,不能做官,只好来混个差事,一年能有些银子,但也只能混个温饱,是绝对存不下这么多的。 张大人将东西往师爷面前一放,师爷立马就哑口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忏悔:“大人,是小的糊涂,小的没有将韩大人分的银钱全部上交,偷偷留了些,小人有罪,还望大人开恩。” 说完“嘭嘭嘭”的就开始磕头,希望张大人能饶她一命。 韩志暗自开心,可不料这位张大人并没有如她所想的治师爷的罪,反而是下了一道命令,将两人一起关押了起来。 看着师爷得意的嘴脸,韩志心中暗恨,同时又焦急万分,如若不能证明师爷在诬陷她,韩志一样逃脱不了干系。 很快,张大人就专门给两人过了堂,甚至还抓了几个韩志并不认识的人说是她们的同伙,韩志辩解无力,张大人更是不置可否。最后在认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韩志革职查办,而师爷同样获罪,被一同压入了大牢候审,等所有的情况都查明之后再行宣判。 这张大人的态度也是很奇怪,虽说把两人都关了起来,却也没对她们怎么样,吃喝也比一般犯人好,也不提审,甚至她问狱卒得到的也是一句“大人说了,正在搜集证据,这之前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哼”又一次追问狱卒被不耐烦的打发了之后,师爷不屑的冷笑出现在她耳边,韩志怒目而视,师爷得意回望,满脸写着“你能拿我怎样?!” 韩志不想搭理她,自己找了个角落坐着。 如此过了些时日,韩志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不再每天追问狱卒什么时候能出去,而是学会了和这些人打好关系,说说笑笑的给彼此打发时间。这些狱卒高兴了也会给她讲讲外面发生的事情,韩志则通过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推测外面的局势。 这一日,韩志已经过了饭时却没有人前来送饭,连看守的人好像都少了,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韩志猜测是出了大事情。心中忐忑,只怕是和她们的案子有关系。 小半天过去,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被关押的犯人们开始嚷嚷,呼喊狱卒,大声抗议,直喊饿,动静大了才有个人不耐烦的走进来,手里拎着鞭子朝着最近的人抽了几下:“都嚷嚷什么?一顿不吃饿不死你们,再嚷嚷就在饿你们几天。都给我闭嘴!” 韩志一见来人是平日里比较熟悉的,忙凑上去说好话,套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是又来了大官,还是为了查贪官的。只是她们这些人毕竟都是小人物,这具体的情况她们也不知道,就是一个劲的说排场挺大,县里的乡绅富贾都出现了,衙门里的人也都被调过去迎接了。可惜人家连轿子都没下,直接去了驿站,到现在那些人都还等着呢,为了给人家接风洗尘,自然没人管她们这些刁民。 “韩大人啊,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别像她们似的嚎个不停,留着点力气,这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呢。”狱卒最后好心的劝说。 韩志连连说是,突然又问了一句:“最近可以什么人找我?”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几天那叫什么豹子的人来过,说让给你带句话,事情都办妥了。你说奇不奇怪,她呀,就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人就走了。”狱卒一拍脑袋想起了前几天的事儿,毕竟拿了人家的钱,传句话嘛,也没什么的。 韩志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剩下的就看蓝家的人了,虽然她刚答应了蓝兰不再拖累蓝家,可是眼下也只有蓝家能够救她了。 狱卒和韩志的对话避过了大多数人,却被师爷听到了,她暗暗的记在了心里。 次日,韩志和师爷等人被提审,上头坐着两位官员,看样子应该是平级,两人好像还有些不对付,堂下还坐着一位韩志很熟悉的人,大名鼎鼎的县主大人。 韩志低下头去,没有看她。 “啪”!惊堂木碰击桌面的声音在大堂上响起,四周传来衙役们肃穆的“威武”声。新来的大人讲了一堆皇恩浩荡的话,详述了自己来这的目的,是因为皇上十分重视这里发生的事情,命她一定要查清楚事实真相,绝不能姑息任何人。还客气的跟欧阳亚颜扯了几句。 又是一声惊响过后,终于切入了正题:“张大人比本官先到此地,且已进行了调查,事情大致已经明朗了,韩志,身为青阳县的父母官却不思进取,不想着为百姓谋福利,反而为了一己之私倒卖私盐,甚至私开铁矿,严重违反了朝廷的律法。韩志,如今你可还有话说?” “回大人,下官自上任以来一心想着带领百姓摆脱困境,过上富足的生活,极力促成青木镇蓝家与青阳县的合作,发展棉花种植,如今刚有起色下官却被人诬陷,倒卖私盐这种事儿我绝不会做,私开铁矿更是无从谈起,下官根本就不知道青阳县哪里有铁矿,更没有那能力去做这些,还望各位大人明察,还我一个公道。”韩志回道。 “韩大人,你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自己不觉得假吗?你要是有证据有能力证明自己清白就赶紧拿出来,光说有什么用呢?!”张大人听韩志说了很多遍这些话了,早已不耐烦听,当下语气也不那么好。 新来的于大人看了她一眼,转头问师爷:“柯珠,你检举你家大人可有真凭实据?诬陷朝廷官员那可是重罪,你可知道?” “回大人,小的明白,小的绝不敢诬陷韩大人,小的确实被逼着做了账目,韩大人威胁小的,小的只能照做啊!对了,两位大人,小的有新情况汇报!”柯珠一脸谄媚的想上前,被于大人制止。 “有话就说!” “是是是,诸位大人,小的昨日在狱中听到韩大人和狱卒谈话,她提到了一个叫豹子的人在帮她办事,小的觉得这个人一定知道很多,请各位大人把她抓来一问便知。” “哦~竟有此事?”于大人很感兴趣:“韩志,她说的可是真的?” “回大人,却有此事,但我只是请她帮忙送了封信而已,因蓝家此前有书信来,小的便写了回信拖她送过去而已。” “何以证明?” “在我住处的枕头里藏着几封书信,其中便有那封,信中有落款日期。”韩志不得不说出了信件的位置。 于大人当即就命人去取,这边却又不断的有人证物证证明韩志和私盐铁矿有关系,韩志看着那一个个人模人样却不说人话的人,心底涌起的是一阵阵的无奈,这就是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信被取来了,可于韩志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师爷一口咬定她听到韩志跟人说的是转移脏物,两位大人似乎也相信了。 “韩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于大人问道。 韩志看了眼欧阳亚彦,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像一个十足的旁观者,她不知道欧阳亚彦是否会帮她,而她自己是真的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诸位大人,我没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如今我与师爷各有各的道理,分不清真假,如此,倒不如去顺着铁矿这条线索查,那么大的铁矿需要的人也不少,不可能找不到的,到时候找里面干活的个人一问就知道谁在撒谎了。”韩志提议道。 话没说错什么,张大人却不高兴了,一拍惊堂木:“大胆韩志,你这是想说本官不作为吗?告诉你,本官早已经查明铁矿的位置,也抓了里面的劳工,既然你想见她们,那就让你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