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连忙追上前去,尤不死心的喊道:“那二八,二八总行了吧......一九,不能在低了!”
......
时间飞逝,很快就来到了正午时分。
楚亦捧着饭碗望着竹篓里的百年老参,忧郁的叹了口气,随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卢湛元见状,无奈道:“别看了,我是不会卖的,等你正式开始修行之后,你就会发现一百多万是有多么不经用;身处道艰时代,想要修出点名堂来,法财侣地缺一不可,需要的资源更是一笔常人难以想象的数字......你知不知道,有一位前辈为了弄一件法器,足足在山里守了十多年才等来了一点机缘,最后收获了一截三尺多长的雷击木;有富豪得到消息后,直接拿出了三千万来求购,甚至还扬言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价格不满意可以再加;可即便如此依旧被那位前辈给严词拒绝了,那位前辈为此还放出狠话,谁要是敢打他雷击木的主意,就算豁出去一身道行,也要把他挫骨扬灰!宗门道统家族血脉一个不留!”
楚亦闻言,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那位前辈的脾气还挺大啊!”
卢湛元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道:“事关成道之基,能不大嘛?其实那位前辈是圈子里公认的好脾气,只是阻人成道,如杀人父母,大道在前,有我无他,谁碰谁死!”
楚亦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道:“了然,了然,怪不得都对我家的五行真解垂涎三尺,大道希望在前,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这时,只见卢湛元面色淡然的回道:“你可别高估了你家的《五形真解》,虽有独步之处,但说到底也只是一门养生之功而已,可长命百岁,但做不到长生久视;跟那些宗门秘藏的修真功法比起来,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但是......”
卢湛元言及此处,稍顿了顿,话锋一转道:“......当今此时,道法衰微,那些神功秘籍犹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根本没法练,只能束之高阁......所以说,没准还没你家这门养生功来的实在,起码活得久。”
“哈哈,在理,在理!”楚亦连连点头,随之又问道:“道长,你之前说,修行炼炁需要性命双全,如今命功方面勉强可以用五行真解代替一下,那性功呢?性功该怎么练?”
“好问!”卢湛元赞叹一声,直言道:“所谓性功,也可称之为静功!是磨练意志,降服心猿意马,掌控自身的方法......似我等修士,可以通过观想心湖,诵经念咒,吃斋持戒等等方式来增强静功修为,其中法门,各门各派虽有不同之处,但总体而言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即‘我观观音观自在,我见真武见真我’......而修真修真,修的就是这个‘真’,真灵不灭,性光永明。”
卢湛元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堆,最后看到楚亦仍是一脸迷茫时,略微叹了口气,随即举例说道:“如果有一条船,每次受损都会换上新的部件,长此以往,当船上部件全部都被换了一遍后,那船还是原来的船吗?”
“这......”楚亦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卢道长见状,继续追问道:“那我换个简单一点的,如果你,缺胳膊断腿了,拿别人的给接上,那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一听这话,楚亦猛然抬起头来,眼神清明,再无疑虑,果断答道:“如何不是!”
卢道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记住你现在说的话,这个就是‘真’!纵是世道变换,沧海桑田,历经万劫,而我初心不改!此为赤诚之心也!”
只见楚亦忽的站起了身,朝着道人躬身一礼,“多谢道长教诲。”随后,他又站起身,一脸认真的说道:“道长,我想跟你学道,你能教吗?”
卢湛元则似笑非笑的说道:“啧啧,教是能教,只是你得拜入门中才行,而贫道现在这点微末道行还不配收徒,倒是可以代替先师收你入门下......不过你可得想好了,我这一脉属正一,虽然门内清规也比较松散,但有一条戒律较于其他法脉颇为严苛,而且必须死守,那就是不能碰女色;所以一旦入门,也就意味着你不能娶老婆了!”
“啥?这......容我考虑考虑。”楚亦闻声,当场犯起了难,面色悻悻,不敢在多言。
卢湛元看着楚亦那古怪的面色,淡笑道:“其实你也适合修道,我观你面相,知你六亲缘浅,却情深义重,根骨资质虽不敢说是天纵奇才,但也算是中上之姿,属清贵之相......不过你的身世遭遇却与面相不符,啧啧,按理说,你应该生在富贵人家,享尽人间繁华才对,怎么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楚亦无奈自嘲一笑道:“卢道长,您可别调侃我了,你看我这倒霉样,哪有富贵人家的样子?”
卢道长却自信的反问道:“真的不是吗?”
楚亦闻言,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儿后,卢道长见他这样子,有点不忍心,于是说道:“行了,把你八字给我,我来给你算算,你的命格不可能这么倒霉的......按理说,你家祖上世代行医,功德福荫绵延子孙,传到你这代,不敢说大富大贵,但起码也得是福寿双全的优渥人家,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秘在。”
楚亦点了点头,沾了沾水,以指代笔,就将自己的八字写在了桌上。
卢道长瞄了一眼,便拿起龟甲算了起来,莫约十余分钟后,只见他脸色忽得一白,心神俱震之下竟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即冷哼道:“呵,好大的手笔啊!”
楚亦赶忙上前道:“道长,你没事吧?”
只见卢湛元狠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面色阴沉,隐隐压制着怒意,冷声道:“你是被人给下咒了!不,是整个楚家都被下咒了,咒你们楚家香火灭尽断子绝孙呐!”
此话一出,惊得楚亦顿时愣在了原地,良久后,他冷着脸出声问道:“是谁下的咒?”
卢湛元沉着脸,手指向东方,冷冷的说道:“是谁我不知道,但肯定和倭寇脱不了关系,这个咒很大很毒,你楚家也只是捎带而已,它真正的目标是整个玄门,是整个炎夏!”
一时间,山洞内,皆陷入了沉寂当中,仿佛头顶的天空都布满了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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